临头,你自己不敢去招惹卫王,却要去欺负县官,真是一个欺软怕硬的软蛋。
此时的玄武殿偏殿,杨集正在公孙桓、宋正本、郝瑗、凌敬、魏征、薛举、李大亮、尉迟恭、独孤平云、朱粲等王府嫡系商议。
“公子,刑部侍郎梁昆是虞世基推荐上位的,他是虞世基的人。”公孙桓长期呆在京城,对中枢势力构成异常清楚,他向杨集说道:“虞世基的卷入,也使这件事进一步扩大了。公子你说该怎么办?”
杨集说道:“我不仅是亲王,而且还是位高权重的亲王,聪明人都不会趟这潭浑水;但是在案件起因、过程、结果都明朗的情况下,虞世基竟然出面了。我认为原因有二:一是宇文述出的代价极高,高得虞世基无法拒绝;二是虞世基另有所图、所图乃大。若不然,他也不会与我这个亲王作对了。”
众人闻言点头,宋正本说道:“卑职认为两者兼有,前者是实实在在的利益;后者,应该是虞世基想在这起案件中,显示他的存在。”
“显示存在?”杨集心下一动,问道:“主薄的意思是虞世基想借此案立威?”
“正是如此!”宋正本微微颔首,他接过杨集之前的话题,步步分析道:“公子和宇文述位高权重、圣眷正隆,一般人都会设法避开,可虞世基迎难而上,这说明什么?说明他有了与公子、宇文述角力的地位、实力、胆魄。案件结果如何,对他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有了与你们二人分庭相抗的名声。等他有了这个闪闪发光的名声,以后谁敢小觑他?底层官员还不得拼命的巴结讨好?”
杨集恍然点头,他想了想,又问道:“难道他就不怕我找他算账?”
“我觉得虞世基是在赌。”宋正本笑着说道:“此案表面上是公子与宇文智及之争,即便公子胜了,受到处罚的也只是宇文智及本人,跟宇文述没有半点关系;所以虞世基认为此案不会伤到宇文述,于是他赌公子有了宇文述强敌以后,不敢再与他这个内部侍郎为敌。”
“主薄所言极是!”郝瑗说道:“也就是说,如果公子去找虞世基,并且愿意花大价钱,他也会参与进来。他最终不仅得到名利、煊赫的官望、附属势力,还得到公子的友谊。”
独孤平云“咝”的笑出声,说道:“这狗一样的东西,真是想得美,难道就不怕血本无归吗?”
“他真不怕!”郝瑗笑道:“毕竟,他什么都没有做。”
旁边的凌敬默默的补充道:“他做了!”
“做什么了?”
“刑部侍郎梁昆此来,就是虞世基施加影响的结果!而这个道理,我相信朝中重臣都懂。”凌敬停顿了一下,微笑道:“梁昆此来,是坏了地方审案、刑部审核的规矩。而虞世基若是不经圣人同意,就让梁昆来,往轻里说,是坏了内史省拟诏、门下省审核、尚书省执行的规矩;往重里说,则是蒙蔽圣听、专横独断。”
他看了杨集一眼,继续说道:“此案若是错在公子,那么虞世基、梁昆便是正义之举,坏规矩也变成了小节,圣人顶多象征的罚点俸禄;反之,若是宇文述父子得到应有的惩罚,那他们坏规矩的举动,就是败坏法度、助纣为虐。就算公子不去找他们的麻烦,那些眼馋内史侍郎、刑部侍郎之位的重臣,也会将他们过错无限扩大。”
“不错不错!”宋正本笑道:“在众臣口诛笔伐之下,即便是虞世基没有丝毫损失,可梁昆怕是要完了,这也代表虞世基失去一个刑部侍郎,这不是血本无归又是什么?”
杨集听得频频点头,今年是大业元年,虞世基还远远没有达到杨广不可或缺的地步;重要的是,他这个内史侍郎当得不久,缺乏镇压群臣的实力、权力、威望。若是眼红他这个位子的臣子,借机群起而攻,恐怕虞世基也不好过。
这就是碰瓷者的下场。
其实官场自古以来都是如此,在我盯着你的时候,他也在盯着你,这种官场百态,也让杨集想到了一首现代诗:
你站在桥上看风景,
看风景人在楼上看你。
明月装饰了你的窗子,
你装饰了别人的梦。
他想了想道:“不出意料的话,圣人将于明日廷议此案,未免准备不足的文武百官措手不及、错失良机。咱们得给他们充足的准备时间。”
“公子打算怎么做?”众人问道。
杨集沉吟半晌,说道:“我记得大兴县衙门口有许多‘闲人’,这应该是世家门阀、达官显贵派出来探听消息的家奴,而梁昆拿我没办法,恐怕也只有去找窦庆了。”
他向看似鲁莽尉迟恭、年轻心细的李大亮的说道:“敬德、大亮,梁昆现在很需要人证,你二人去县衙吵一顿,就说我从宇文智及手中抢的东西,是宇文述操纵武举的大罪证、宇文述逼迫优秀武士向他效忠的效忠书,这才导致宇文智及拔剑砍我。”
“公子好办法!”众人都笑了起来,宋正本点头道:“能够让宇文智及剑劈亲王的罪证,自然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