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时,晁田等人却报官了,而且还直接越过了新丰县,这又令孙华如何不惊、如何不怒?
晁田以后可能还要吃这口饭,又怎么可能扛下这口“黑锅”,又怎么敢当灞上的公敌,闻言,立马怒吼道:“姓孙的,你休要血口喷人!张副盟主因何被抓,我晁田一无所知,你怎么一口咬定是我引来官方中人?如果我有这个本事,我早就是江南盟盟主了,哪还需要交下手中的权力?”
孙华那番话一说出口,便有些后悔了,他这话确实有些孟浪了,晁田掌控漕拳很多年了,在张仲坚不管事的情况下,他其实就是有实无名的盟主,虽然在年初之时被迫交出漕拳大权,但是江南盟的“兵权”还在他的手中,如果他能和李长雅或其他大员搭上线,完全可以在心寒的情况下,以暴力的手段拿下江南盟大权,彻底将张氏兄弟的势力清理出去。
晁田若想“谋反”,就算张仲坚现在回来主持大局,实际上也没起到任何作用,所以他如果有心“谋反”,反而不如捧张照上位,到时候,便可“挟天子以令诸侯”,步步剪除张氏兄弟的心腹,从而可使江南盟变成自己的。
这做法既稳妥,又不引来其他帮派的敌视,远比引官方势力介入的好。
可是如果不是晁田,那又能是谁?沈法兴么?
孙华沉吟半晌,心中蓦然掀起了一阵惊涛骇浪,他想到提议启用代盟主之时,晁田和樊虎是反对,而赞同的沈法兴陆炎尽皆支持晁田为代盟主。
如此说来,是四人联手向张氏兄弟发难!
而不是晁田一人。
江南盟要变天了。
“出事了、出大事了!”这时,一名江南盟漕拳又冲了进来:“渭水堂、泾水堂、小舟会等十三个帮派宣布无条件并入玄武帮,各位首领将会出任玄武帮的管事,他们的所有漕丁、漕拳、船只,都将移交玄武帮,由玄武帮统一调度。”
孙华听得心中又是一沉,这些小帮派生活在大帮派的夹缝之中,大帮派平时都懒得理会他们,但是多家合一之后的玄武帮,仅从人数上来说,就是一个实力中上的帮派了,若是他们完成了整合,新的玄武帮必将暴发出巨大的威力,对太和会、江南盟都是一个大威胁。
更重要的是,玄武帮有什么底气让大家无条件的“投降”?大家又为什么这么干脆的交权?
到底为什么?
十分异常的晁田、沈法兴等人在这其中,又在扮演着什么角色?
一连串的疑问如同黑压压的乌云,一下子就涌上了孙华的心头。
就在孙华心旌动荡之时,一名太和会漕拳飞也似地跑了进来,向孙华说道:“会主,刚才张县尉让名衙役捎了个口信。”
孙华问道:“什么口信?”
“他说……”漕拳看了在座的四名江南盟副盟主一眼,又说道:“他说张副盟主被上面的人盯上了,他这回是死定了。若是会主想要保往女儿、若是不想太和会受到牵连,最好现在就去县衙办和离手续,与张副盟主撇清关系,否则晚矣!”
“哦?”孙华骇然起身,问道:“果真!”
“不假!”漕拳猛点头。
“我们走!”孙华一听此话,也顾不上江南盟的破烂事了,连声招呼都不打,便行色匆匆的带人离开。
片刻功夫,江南盟总堂便冷清下来。
晁田环目四顾,向侍立在下首的几个漕拳沉声下令:“关上大门,不许任何一个外人进来。同时召集众管事前来议事堂议事。”
不久,众管事闻讯赶来。
晁田将灞上当下发生的事情,大致的的说了一遍,正要说出自己与沈法兴等人的主张之时,忠于张家兄弟大长老张寒插嘴道:“四位盟主,合并以后的玄武帮固然是一个威胁,可王念祖也要很长的时间来消化,而太和会等大帮派也不会坐视其壮大的,所以稍后再议也不晚。我认为当务之急是设法将张副盟主搭救回来。”
“不错!”
“大长老所言极是。”
张寒此言一出,张氏兄弟心腹纷纷赞同。一名大汉更是大声说道:“当务之急是搭救张副盟主、去官府打探和打点。我不知还要在这里议什么事?”
晁田厉声喝道:“张副盟主被李长史亲自带走,此事又岂是小事?又岂是短时间内打探得了的?如果他真的有重罪,我们又怎么可能从大兴城将他救回来?当下,我们应该议我江南盟数千兄弟、数万家眷的活路!”
沈法兴看了众人一眼,慢腾腾的接口道:“我们都知道盟主是谁,也知道盟主为什么被官府通缉,同时,我们本人也做了许多不法之事。若是张副盟主将我们多年来的所作所为一一招供,官府想不管都难了。而我们这些首领,肯定没有生路可言,兄弟们也免不了牢狱之灾。孙会主为何急匆匆的离开?便是张县尉说张副盟主必死,所以他才急着去帮他女儿办和离,尽快与张副盟主撇清干系。”
这一番话,便让纷纷叫嚣的管事们,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