迫契丹大酋长的。
当然也不能完全说是逼迫、更多是志同道合;只因大隋的强势,已经引起了周边的警惕、畏惧,既然单枪匹马打不过大隋,那也只有抱团取暖了。
阿史那咄必粗着脖子站了出来,厉声喝道::“大王,我突厥虽是草原共主,但东方的契丹、霫族、奚族臣服的是大隋,契丹是你们大隋的家奴,如今家奴欺主,主人教训它一番即可。而圣人现在却要邻居出面,这似乎不太合理吧?”
阿史那咄必是启民可汗第三子,作为阿史那家族子弟,他为自己身上的突厥血液而自豪,充满了狼性。祖父沙钵略可汗雄霸天下之时,突厥四十万骑兵杀得隋朝雍凉七州六畜咸绝,
尤其是沙钵略可汗说的“但使我在南两儿(指北齐、北周)常孝,何忧于贫!”更是将中原王朝视若孝子贤孙,这让阿史那咄必无比自豪。
时至今日,突厥不可一世的辉煌仍然存留在阿史那咄必的思想里,可是今时今日,他眼中的“孝子贤孙”却反过来当起了“父亲”,这让阿史那咄必如何受得了?
所以他和兄弟们一样,对大隋王朝的态度十分强硬、不满父亲“苟且偷生”的生存之道,一直鼓舞父亲争取平等之国,而不是向隋朝称臣、俯首帖耳。
阿史那俟利弗设默默的看了弟弟一眼,暗自自嘲一笑,他以前也是如此的强硬,可是直到带上大军西征大湖区、并且被杨集杀得片甲不留之后,总算是见识了大隋的强悍之处,在大兴城期间,他也认真反思过,慢慢的,便明白了父亲的难处——父亲不是不想和大隋平等相处、不是不想灭了大隋,而是实力不如人,只好走韬光养晦的策略。
至于他们兄弟几人的莫名强硬、莫名自信,说白了,就是大隋俗话中的“不当家不知柴米贵,不养儿不知父母恩。”而弟弟阿史那咄必没有吃过大隋的亏,自是不知隋朝的强大和厉害之处。
以大隋现在的实力而言,休要说是一个人心惶惶、人心各异的东突厥了,便是他们恢复到不可一世的突厥汗国时期,也干不过鼎盛的大隋王朝。
他见杨集笑而不言,便出声道:“这是对大隋和突厥都有利的事儿,三弟何必如此激动?况且,大王手中的金箭乃是父亲的兵符,可以调动我们突厥一切军队。所以教训契丹,显然是圣人可汗与父亲的共识。”
“而且,我东突厥乃是大隋臣子,需要大隋帮我们对付不听话的铁勒诸部,我们有什么理由不尊圣人可汗之命?”
阿史那咄吉深深的看了阿史那俟利弗设一眼,又挥手打断了将要出声反驳的阿史那咄必。他心中很清楚,自杨集拿出金箭那一瞬,他就必须出兵、必须全力配合杨集。
一是东突厥和契丹没有什么区别,都是大隋的家奴、臣子,而不是阿史那咄必所说的平等的邻里关系。
二是他的父亲启民可汗最初只是一个小部落酋长,手下士兵不足万人。之所以有今天的大气候,完全是大隋在帮扶。
东突厥现在的实力固然远非当初可及,可由于他们的核心势力太小、太少,至今还消化、净化不了如今的东突厥各部;所以在座的很多贵族对大可汗的命令阳奉阴违。
这些贵族全都吃过大隋王朝苦头,甚至有些人是被隋军打败、抓捕以后,交给启民可汗掌管的。所以他们对于隋朝的畏惧远胜于突厥大可汗;他们敢违背启民可汗的命令,却不敢不遵隋朝的军令。
更何况杨集不仅代表大隋、手上还有大可汗的金箭,畏隋如虎的他们又有什么理由不听?而他阿史那咄吉虽然是大王子,可他一不是大可汗,二不是名符其实“太子”,又有什么资格和威望阻挠这些贵族?
本来,这些左右摇摆的贵族处于群龙无首的乱象之中,可是阿史那俟利弗设这么一表态,大家便有了主心骨,一个二个都频频点头。
若是他强行反对,只怕会沦为大家的公敌,将大家推向实力大损的阿史那俟利弗设。
“大王!”阿史那咄吉注视着杨集,沉声问道:“不知我突厥需要出多少兵力?”
杨集说道:“四万精骑即可!”
阿史那咄吉看了杨集一会儿,冷冷的说道:“我答应你,我会让咄必带兵协助大王。”
主帅,也是阿史那咄吉唯一能够争取的了。
“三王子虽然英勇无双,可他是南部设,而白道川以南,还有大量隋军士兵。圣人虽然令诸军撤兵,可是我担心有人立功心切,故意挑起纷争。如果双方士兵又因为什么‘误会’发生冲突,那对我们双方都没好处,也非圣人、启民可汗之所愿……”杨集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向阿史那咄必说道:“三王子,白道川的突厥军现在缺少主帅坐镇,如果隋军某路主将在撤军之时,为了一己之私而洗劫贵方某个部落,其他军队必然也会纷纷效彷,而贵方驻军自然也会奋力反击。如果事态发展到那地步,白道川必将尸横遍野、血流成河。所以我认为三王子回去坐镇为宜。”
阿史那咄必闻言默然,不复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