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冲杀而至,将负隅顽抗的契丹亲卫尽皆刺死,只留下那些身穿铠甲的高层人士。
摔得浑身疼痛的大何咄罗从地上站了起来,刚要拔出腰间战刀,一支马槊的槊尖便顶在了他的胸膛。顺着马槊看去,却见一名十分儒雅的中年大将正冷冷的注视着他。
中年大将军正是李子雄,他澹澹的说道:“我是李子雄,你就是大何咄罗吧?”
“我就是大何咄罗!”大何咄罗惨然一笑:“李将军,你赢了。”
李子雄看了他一眼,又叫其他人尽皆弃械了,便说道:“放下武器,饶你不死!”
大何咄罗摇了摇头,态度坚硬的说道:“他们可以投降,我却不能。我是大何部尊长,一旦降了,便是大何部的耻辱。”
“你若不降、你若寻死,我会让所有俘虏为你陪葬,此后,我会亲手灭了几无青壮的大何部。”李子雄收回马槊,冷冷强调道:“卫王好杀,我李子雄也不差,你若不信,大可一试。”
这是一部酋长,活着比死去更有价值。
远的不说,至少能够帮他安抚眼前这些俘虏;而这么一个酋长一旦投降了、配合了,那么有一便有二,最终只能一路黑到底。
大何咄罗脸色一片苍白,咬唇不语。
李子雄说道:“我没有耐心跟你玩,我给你十息时间来考虑,一、二、三……”
“罢了、罢了!我降,我降还不行吗?”大何咄罗摘下战刀,重重的丢在了地上。
“算你识时务!”李子雄向亲卫统领吩咐道:“将他带走,让他帮我们招降敌军士兵、安抚俘虏,若他胆敢不配合,给我杀掉五百俘虏。”
“末将遵命!”亲卫统领拱手应命。
李子雄不再理会大何咄罗,径自退到一边,让人立起自己的旗帜。
不久,燕询带着一队亲兵找了过来,喜滋滋的拱手道:“总管,我们赢了。”
“是啊,我们赢了!”李子雄脸上露出了笑容,向他吩咐道:“燕刺史,你带州兵去打扫北方的战场,同时让百姓们尽快把辽水道打通。”
“末将遵命!”燕询应了一声,问道:“总管打算北上契丹?”
“对!”李子雄点了点头,笑着说道:“我大隋没有被动挨打的习惯,如今已将契丹中部青壮尽歼于此,岂能不趁势北上?”
他是辽东道行军副总管,杨广也在密诏中说了杨集率突厥军杀入契丹的战略,但是谁也不知杨集到底借到多少兵;所以李子雄必须尽快北上契丹。如果杨集借不到足够的兵力,他就采用直取黄龙的办法,引走一部分契丹军,减轻杨集和营州方面的压力;如果杨集不需要他,他就真的直捣黄龙,把契丹的老巢给端了。
燕询说道:“末将明白了。”
“别的好说,但是道路,今天必须打通。我明天就会用。”李子雄见燕询比较年轻,生怕他分不清轻重,便又强调了一下。
“喏!”蒋询抱拳一礼,匆匆忙忙的回去召集士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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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天清晨,发生在辽州开原镇的拦截之战、以及结果,由侥幸脱离的逃兵传到龙山城以北的契丹军大营。契丹军士兵望着远处旌旗招展、刀枪如林、戒备森严、欢声雷动的龙山城,眼里都是震惊之色。
昨天下午,城里的隋军在城关之上大吼大叫,一起大声说大何咄罗在辽州兵败被俘、三万余名精兵全军覆没。契丹兵对于敌人的话,都抱以怀疑的态度;不曾想,今天早上就得到证实。
原本高昂的士气,也因为这些俘虏带回的消息而惨遭重重创。
契丹军士兵情绪低落,三三两两聚的在一起低声议论。
他们很多人都是奉大酋长之令,从契丹中部、北部前来作战的士兵、牧民,知道中部和北部已经没有什么可战之士了。如果隋军沿着辽水北上,便能把中北部杀得尸横遍野、血流成河,到时候,他们的家人怎么办?
“兄弟们,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一名伏弗郁部千夫长集结了麾下士兵,大声问道:“到底是在这里和隋军作战,还是立刻回家?”
“将军,我们选择回家!”千余名契丹士兵毫无犹豫的选择了后者,纷纷说道:“不打了,我们回家吧!”
他们的部落位于牙帐黄龙、弱洛水支流新开河以北,一旦黄龙失守,下一个遭殃的就是他们的部落了,之后才轮到更北方的匹絜部、吐六于部,他们岂能不担心家中父母妻儿?
就在此时,有人喊了一声:“酋长来了。”
众人回头看去,只见他们伏弗郁部的酋长伏弗郁·熙荣带领百多亲兵快步走来。
将士们一拥而上,把伏弗郁·熙荣团团围住,七嘴八舌问道:“酋长,我们回家吧?”
伏弗郁·熙荣却是满面笑容,他踏上一块大石,高声说道:“勇士们,我知道你们担心什么,不过我们刚刚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