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慕容孝隽沉吟半晌,问道:“此路可行是可行,然而大帅考虑过粮草的问题没有?”
慕容邕笑道:“狡兔尤有三窟,我怎能不给自己留下一条后路?”
慕容孝隽目光一亮,随即又苦笑道:“我们这些士兵若是这么走下去,只怕也瞒不过身后的隋军。”
“所以不能尽皆带走,只需将我们的亲兵和金银财物带上即可。”慕容邕叹了一口气,喃喃低语道:“在这条线路的各个补给点,我其实准备了足够五千名士兵使用的粮草衣物等物资,但是隋军紧跟不放,此刻也只能选择这种壮士断腕的办法了,有了这些离心离德的将士为诱饵,我等方可从容离开。”
“这条路线至少有两到三千里,若是我等走完,焉知吐谷浑存在与否?”慕容孝隽保证慕容邕的计划不止如此,他说到这里,目光炯炯的注视着慕容邕,又问道:“若是吐谷浑已经不复存在,到时候,我们何去何从?”
“若是如此,我们直接南下,投奔苏毗!”慕容邕断然说道。
慕容孝隽骇然道:“投奔苏毗?”
“正是投奔苏毗!”慕容邕缓缓的说道:“我们伟大吐谷浑先祖率领一千七百户部众,行走数万里路、历经万千险阻,最终创立了伟大的吐谷浑帝国。我们沿着这条路线行军,一路收拢到的子民少说也有五六千户。”
“据我所知,苏毗由于地广人稀之故,该国以前的国王未免东西无法兼顾,定下了二王治国的国策。此国如今由女王与小女王共同执政,苏毗女王达甲吾居于辗噶尔旧堡,而小女王墀蚌苏则居于悉补尔瓦之宇那(今拉/萨北)。姐妹俩为了成为唯一的王,矛盾日益激化、战争频繁。”
说到这里,慕容邕忽然变得神彩奕奕起来,他注视着慕容孝隽,语气铿锵的说道:“苏毗国上下就是一群尚未开化的野人,国内二王又为权力厮杀不休。以我们兄弟之能,加上数千户部众,未必不能再创一个吐谷浑。”
慕容孝隽听得倒抽了一口冷气,想了一会儿功夫,他一咬牙,向慕容邕行礼道:“大帅,若是如此,我愿意率领残兵诱敌,为大帅拖延时间。”
慕容邕愣了一下,随即皱眉问道:“你不与我同行?”
“大帅,我没有这么大的魄力,再说我父母都在伏俟城……所以请大帅恕罪。”以慕容孝隽之智,瞬间就能知道慕容邕绕路去伏俟城为虚,而南下苏毗才是真实的用意,不过慕容邕设想虽好、野心也大,但是他却没有这种慕容吐谷浑和慕容邕的野心和魄力,真要跟着去了,他怕自己会死在战斗的路上。
与其如此,倒不如回伏俟城劝谏慕容伏允降隋,就算最终失去一切权力,却也能凭借此功富贵几代,这可比冒险稳妥无数倍。
慕容邕默然半晌,长叹一口气:“也罢,既然贤弟有此决定,那我也不强求了,不过还望贤弟念在同族的情分上,为我拖延些时间。”
慕容孝隽闻言,紧绷的心神和肌肉终于松了下来,行礼道:“请大帅放心,我有这支军队,至少可以将隋军引到两三里外的木里营。”
“一切拜托贤弟了。”慕容邕向慕容孝隽行了一礼,起身之际,忽然定定的看向慕容孝隽背后,冷冷的说道:“谁让你来的?”
慕容孝隽下意识的扭头看去,却见背后空无一人,心头一片骇然,正想逃走,忽然听到“铮”的一声轻响,继而胸前忽然传来剧烈的疼痛,慕容邕出鞘的战刀已经狠狠的刺穿了他的胸膛。
“大帅,你……”慕容孝隽双手死死握着慕容邕的双手,愕然的看着对方,因疼痛而扭曲的脸上尽是难以置信的表情。
“贤弟,我也不想的,可你为何不愿与我南下呢?”慕容邕脸上不忍神情渐渐被暴戾取代,他嘴角狠狠地抽搐了一下,猛然将刀柄往后一抽:“你知道这个秘密,可你又不愿走,那就留下来守护这片国土吧。”
“呃……”慕容孝隽惨叫一声,仰天摔倒。“砰”的一声响,后脑勺重重的撞在了坚硬的地上,空洞的双眸空洞望着晴朗的天空,无力的慢慢阖上。
“啪、啪、啪啪!”巡逻的亲兵听到惨叫声,纷纷跑了过来当他们看到慕容孝隽死在地上、慕容邕好整以暇的还刀归鞘,尽皆大惊失色,讷讷的叫道:“大、大帅,军、军师这是……”
“慕容孝隽劝我降隋,企图背弃吐谷浑、背弃列祖列宗,已为我就地正法!”慕容邕看着这些围拢过来的亲兵,面目狰狞、咬牙切齿的恨声道:“我与罪恶不共戴天,谁也再说什么降隋,有如此贼。”
亲兵们被慕容邕这一眼看得心底生寒,不约而同后退几步,低低地应了一声:“是!”
慕容邕看了慕容孝隽的尸体一眼,叹息一声道:“终归是慕容家子弟,未免隋军割他首级请功,将他葬在丛林之中吧!”
“是!”亲兵们不敢有丝毫异议,大家行了一礼,抬着慕容孝隽尸体便往丛林深处而去。
事态紧急,慕容邕并没有多作逗留,转身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