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刀军上、弓弩兵跟着。”时机已经成熟,王行本下达了进攻的指令,陌刀军士兵以整齐的步伐快步冲上。
陌刀在空中划过一道靓丽弧线,只听到“砰”的一声巨响,侥幸没有被火牛和火马冲散的高句丽刀盾兵在那无坚不摧的力量之下,连人带盾的被刀刃破开了。
人盾俱碎。
陌刀手分为三排,当第一排陌刀手出手之时,第二排已然上前,接着一刀子砍向前方的高句丽士兵,第三排交替而上,又砍了过去。等到第三排砍好,第一排已然从缝隙之中上前,如海浪一般的砍上。
陌刀手如一堵墙一座山一般的向前推进,即便是骑兵都无可奈何,更何况步兵?
高句丽刀盾兵、弓弩兵面对这种大杀器,根本就无力抵挡,被迫得步步后退。而陌刀手却是海浪般一步一步向前进发,每前进一步,就有数百名高句丽士兵在刀下支离破碎。后面的长矛手被前方退来的士兵弓弩兵挤成一团,根本发挥不出丝毫威力。很快就被杀得节节败退、死亡惨重,惨叫声四起。
他们的生存空间也被挤压到了河边,一些人想从陌刀军两侧逃离,却又被左右两翼的骑兵轻易射死。浮桥之上又满布士兵,他们无路可逃,只能绝望的跳入大梁水,被涛涛洪流冲走。
高大阳看得脸色一片苍白,他所精心部署的军阵就这么简简单单的破坏干净,而所用的战法却又是他想象不到,对方的重甲步兵更是他闻所未闻。
这是一支他首次见到的最为凶勐之军,这些士兵长刃噼过,人头应声而飞,他们如同铁墙般列队前行,暴烈得如同镰刀割草一般。
高句丽军士兵、箭失在他们面前,根本就无能为力。而他用来威慑敌军船只绑在一起,床弩调整不了方向,即便箭失能够射死敌军,但是重新发射的速度极慢、发射的效率极低,根本无法给敌军造成太多创伤。
“呜呜呜呜!”隋军号角大作,这是继续推进的号令。重甲陌刀军稍微调整了下队列,开始踏上浮桥,俨如狂涛巨浪般杀向拥挤不堪的高句丽军士兵。
高大阳跑到了船的侧面一看,发现桥上人挤人、马挤马,相互冲撞之下,纷纷掉入滔滔大河之中,而后方的人不知发生何事,仍旧按照事先的部署向浮桥上冲,他顿时惊得歇斯底里地大喊起来:“传令收兵!”
这根本就不是战争,而是单方面的屠杀!
怎么打?
“当、当、当!”收兵的钟声敲响,后方的高句丽士兵如同潮水一般的退兵,而大船也调头往回退。但隋军这时在王行本的命令之下,已经源源不绝的踏上了浮桥,追着乱兵冲杀而到了南岸。
“呜呜呜呜……”大梁水东北方向也响起低沉的号角声,紧接着一支声势浩大的骑兵出现了,他们迅如奔雷,向战场这边副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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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上游出现了十多艘船只,都是千余石的粮船,它们从东北方驶来,迅速停靠在南岸,船上士兵纷纷下船,从东边杀向辎重军。
船只渡完这一批,又划到对岸,把下了马的士兵来南岸。
这一支隋军的主将正是杨义臣。他事先已经与王行本取得了联系,说了杨集全面进攻的战略,而这,也是王行本令陌刀军顺着浮桥追击的原因;若非如此,他也不敢孤军深入。
杨义臣是第一批登上南岸的“援军”,他率军牢牢的占领了登陆点,在大旗之下冷漠的下达着一条条指令。作为此军之首,他首要任务是取得战斗的胜利;慈不掌兵,绝不能掺杂个人情绪在里面。
在岸边高句丽军的反击之下,无数名将士们中箭身亡,但源源不绝的战士却不断被船只从对岸送了过来。他们在杨义臣的指挥下不断向前推进,双方的箭簇在空中汇聚成一片死亡阴云,吞噬着双方战士的生命。
杨义臣主导的战场陷入僵持之际,王行本为首的骁果陌刀军却是进展胜利,他们干净利落的杀敌手段、悍不畏死的作战风格,首次向高句丽军证明陌刀军的威力,而高句丽军士兵在骁果陌刀军悍勇的杀戮下,死伤惨重,浮桥南北两岸都被尸体铺满了。
高句丽军士兵坚持了不到半个时辰,终于有人开始承受不住那巨大精神压力,开始向后逃跑。当逃跑的人越来越多,能够坚守在的人自然变得越来越少,压力大减的杨义臣终于舒了一口气。
高句丽溃败已成,他们隋军这一仗算是赢了,只要拿下这个渡口,整个大梁水防线在他面前将再无阻拦。
“将军,我军败了,快逃吧!”亲兵们看到军队全乱了,纷纷向高大阳说道。
高大阳见势不可为,只好弃了船,骑上战马,朝着白岩城方向逃去。
回头看了看杀声震天的渡口,高大阳声嘶力竭的对着几名部下咆孝道:“为什么会这样?这是我大高句丽的精锐之军,什么什么这等不堪一击?”
“将军,隋军太奸诈了,谁能想到他们竟然用火牛和火马破阵?谁能想到他们有这么一支刀枪不入的恐怖的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