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易出现外强中干的局势。而各州郡每年也要拟定年度计划;两相对比之后,朝廷再根据各地实情稍作改变。”
杨广明白杨集的意思了,说道:“正如你所说这般,我大隋幅员辽阔,不同的地方有不同的习俗、各地百姓的观念也各不相同。而朝廷并不是有了完善的律法、有了诸多政令就能完美的治理好国家,只有让各项政令因地制宜、又不偏离朝廷掌控,方能起到巨大的作用。”
停顿了一下,杨广又说起了这个法子的好处:“这样一来,既能避免以偏概全之事发生,又不至于大权旁落,还能让地方官员发挥出应有的才智,而不是像木偶一样坐等朝廷政令。”
“此外还有两个好处。”杨集补充道:“一是有了地方官员的参与之后,朝廷最终制定出来的政令更加符合各地百姓之所需。二是能够从中看出地方官员是优秀还是平庸、是有长远见识还是目光短浅,这也为来年的升降提供了一个重要评判标准。”
“哈哈,此事大有可为,稍后便让内史省草拟议案。”杨广抚掌大笑。他满是欣喜的看着淡定的杨集,转而又说道:“我已经任命来护儿为南方水师都督了;这件事,你在议事堂应当听说了吧?”
“已经听说了,而且在议事堂还见到了朱宽、常骏。”杨集顺势说道:“大家打算举荐朱宽为南方水师副都督,而何蛮以及出使过赤土国的常骏和王君政,他们要是去在南方水师任职,对于海上丝绸的开发必将起到巨大作用。”
“这倒是人尽其才,若非是你提起,我差点忘了他们。稍后,我便下旨加封。”杨广欣然而笑。当他再听到杨集说冯盎家里有很多海图、航海人才,更是兴奋无比。
议定此事,杨集便起身告辞:“如果没有别的事,那我回议事堂了。”
杨广点了点头:“去吧!”
“喏!”杨集拱手一礼,离开了偏殿。
望着杨集远去的背影,杨广暗自一叹:他本以为自己已经很高估了杨集,却不料杨集的才智好像没有极限一样,随随便便就能想出诸多奇思妙想,他既为大隋和皇族有些大才感到庆幸,又有些郁闷和遗憾——
坦率来说,杨广很想让杨集回去坐镇凉州,这样既能延伸和开辟丝绸之路、治理好西海都护府,又能从西南威慑和骚扰突厥。但是杨集思维方式与所有人都不同,他做事情的时候往往能够跳出时代牢笼,敢想他人所想不到,于是杨广又希望杨集在中枢当宰相、当自己的谋主。
当然也能让杨集坐镇凉州的同时,以写信的方式给自己出谋划策,可问题是杨集的思维很零碎,他灵机一动所产生的奇思妙虽然非常好,但是却需要其他人或者其他事件去触发,若是没有这些前提,杨集好像想不出来。
仔细想想,这当真是一件令人郁闷的事儿。
就在杨广考虑如何才能把杨集潜能尽数发挥之时,一名宦官的禀报声打断了杨广的沉思,只听他低声说道:“启禀圣人,司隶台官员从关中送来一封密信。”
杨广说道:“可知与何事有关?”
宦官连忙答道:“陇西李氏!”
“快呈上来。”自从杨集把缴自伏俟城通敌罪证交给杨广以后,杨广既震惊又恼火,恨不得将这些卖国贼碎尸万段。只不过他的心思和杨集一样,心知杀几个替死鬼起不到以儆效尤的作用,于是令人暗中收集李氏的罪证,准备以整个陇西李氏来杀鸡儆猴。唯有如此,方才令世家门阀有所收敛,否则的话,日后还会有人铤而走险。
他定期收到—份关于与李氏核心子弟有关的密信,但这些罪证累计起来都构不成夷族之罪,再加上李德武等人死于伏俟城一事让李氏颇为谨慎,时间久了,杨广对无关紧要的密信不怎么放在心上了。
“喏!”宦官大步入内,双手将一封密信呈上。
杨广打开密信一看,双眼陡然缩成了—条线,信上内容让杨广不惊反喜,只见上面写道:“年初,李家三支商队先后从陇西郡、京兆郡、北地郡北上,三支商队计有三千四百五十架马车、四百余头骆驼,名为丝绸、瓷器、金银玉器等特,然而观马车大小、车辙深度,实为异常沉重的生铁等禁物。”
“好哇,终于等到了这一天。”杨广将信笺放入信封之中,递给了宦官,问道:“洛阳这边,可有别的消息?”
“有的!”宦官接过了书信,躬身一礼道:“圣人,右骁卫大将军李浑、刑部尚书李圆通之子李孝常各自在青楼酒馆多次私会突厥大王子,双方言谈甚欢。而来自史国的粟特大商史朝安与史蜀胡悉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他先后把洛阳北市八家店铺、西市五家店铺、南市十三家店铺、温柔坊两座青楼转让给了李大将军。另外还把十家店铺、五座酒肆割让给了李孝常。从打探到的消息来看,史朝安这所谓的转让、割让,非但分文不取,反而还把一车车的把钱财珍宝送入二李府邸、别苑。”
杨广沉吟半晌,问道:“可知这些店铺和青楼、酒肆的价值如何?”
“只能说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