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景然见他一脸欲言又止的无奈表情,不禁眉峰一挑,随口道:“怎么?难道我方才有不当之处?”
“当然。”秦季没忍住翻了个白眼,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啊呸,他才不是太监!
睨了气定悠闲的某人一眼,秦季忽地觉得自己真的没必要,于是他一屁股坐下,抿了口茶缓缓气儿后,才悠悠道:“表哥,你是不是忘了方才拿柳泽的话去挤兑凌川了?”
“哦,那事啊,没忘。”李景然放下茶杯,他现在因这事爽着呢,想想对方那黑得跟锅底似的脸,他就浑身舒畅。
秦季瞟见他眼底的得意之色,心中又是一阵无奈,他好好的一个表哥,怎么一遇到凌川,就变得跟个没头脑似的傻大个呢?
“没忘,那你有没有看到他们眉来眼去的秋波阵阵?事情过阵子就有答案了,你就不怕他真是柳秋悟的外甥?那人回去和他吹吹枕头风什么的,日后整死你?”
李景然闻言笑容一僵,“不至于吧。”
“你说呢?”见他终于笑不出来了,秦季的心就瞬间舒坦了。
一半是终于把人给敲醒了,另一半是为了自己即要将被那只小狐狸坑走的钱……
李景然:“……”这么一说似乎有点儿,但依他的意思,若真找对人了,到时他莫不是还要去讨好姓凌那小子不成?
这想法一冒头,李景然的大脑里就不由自主浮现出自己对凌川卑躬屈膝,鞍前马后的画面,顿时心中一片恶寒,这也太惊悚了,他发誓让他这样做还不如杀了他呢。
秦季对他那丰富的表情视而不见,云淡风轻道:“还有,他似乎已经开始怀疑你了。”
“怀疑便怀疑,若柳泽真是秋悟的外甥,他迟早也会知道。”李景然甩去脑子里的画面,泰然道。
“嗯,确实。”秦季点头认可他的说法。那人身为赫赫有名的大将军,哪怕隐退了也是像猛虎灵敏一样的角色,就他们对柳泽的态度,哪能瞒得过他?
所以他方才的那个眼神,是警告吧?是在警告他们,他已经洞悉了一切,他会在暗处紧盯着他们,只要他们露出一点恶意,他就会猛地扑上来咬住他们的咽喉。
李景然:“没什么好担心的。”
秦季:“嗯,不过我觉得他对你的怀疑,八成不是这方面的。”
“那是哪方面的?”李景然追问。
“应该是觉得你前路迷茫,所以见异思迁,心生不轨,想移花接木吧。”秦季说着,就笑得一脸恶趣味。
李景然冷笑一声,“呵,我看只有你这样想。”之前就是。
“信不信由你……”秦季耸耸肩。
两人在厢房里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而夏墨和凌川一离开天然居,就马不停蹄地直向杂货铺。
杂货铺里,低着头打算盘的洪掌柜突然听到伙计兴奋声音。
“掌柜掌柜,柳夫郎他来了!”
“什么来了不来了,咋咋呼呼做什么……等等,你说谁来了?”洪掌柜头也不抬,说了那伙计两句后才反应过来对方说了什么内容,顷刻间抬起头朝门口望去。
当他看到夏墨那张熟悉的面容时,便再也站不住了。
只见他疾步从柜台里走了出来,迎上前大喜道:“哎呀,柳夫郎啊,老夫日盼夜盼可算是把你盼来了。”
见洪掌柜笑脸相迎,表情还如此夸张,夏墨不禁心头一喜。他想,对方这么盼着他来,是不是就意味着那批麦芽糖售卖得很不错?
应该是这样的吧?否则对方堂堂一个大掌柜,哪有闲工夫搭理他?
夏墨越想越觉得是这个理儿,顿时心中狂喜万分,眼里也是抑制不住的高兴与激动。
他侧头飞快看了凌川一眼后,才对洪掌柜笑道:“呵呵,洪掌柜说笑了,这些时日身体抱恙,一时间没法进城来看看,但我这心啊,可是时时刻刻都记着这事呢。”
小夫郎的话洪掌柜自然是信的,若不然当初也不会为了和他谈这笔生意,来来回回地往城里跑了。
“难怪没见你来铺里,原来是这么回事,柳夫郎现在身体可好些?”洪掌柜说着,视线从凌川身上挪开,开始打量起夏墨来。
见他唇红齿白眸光锃亮,气色尚可的模样,心想应该是无大碍了。
“多谢洪掌柜关心,不过最近一直在家中调养,现在已经好得差不多了,这不就立即赶来您这看看了嘛。”夏墨笑意吟吟,说起谎来眼睛的不带眨一下。
当然,这也不完全算谎言,毕竟他们确实是因在家养伤才没来城里的,尽管要养伤的人不是他,而是凌川。
”那就好,那就好。”洪掌柜闻言是彻底地放心了,他还想和他谈一笔大生意呢,要是对方的身体垮了,那就难办了。
“既然来了,我们到里面去谈谈吧?”
夏墨点点头,“好的。”这个点早已有顾客上门,所以他刚才时不时就察觉到别人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