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唏嘘,风向也颇有扭转之势,有人开始指责起庄书生和赵书生来。 而庄书生和赵书生没想到事情会如此脱轨,看看四周观者如堵,心中是后悔不迭,答应了帮柳宝坤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 “赵兄,这可怎么办啊?” 庄书生心慌极了,闹出人命,先又被困在其中,衙门他们怕是去定了。 赵书生斜着左瞥右看,阴着脸生硬道:“能怎么办?若真是兜不住了,那只能力求自保,坦白从宽了。” “赵兄言之有理……” 嘈杂声中,两人拿定了主意,凌川目光阴冷地扫了他们一眼,两人便没由来地打了一个寒颤,抬眸看去,看向柳泽的眼神惊恐起来。 而凌川,已经收回视线。 “泽哥儿啊,是我们对不住你……”柳正夫妇老横众泪,腔调满是懊悔。 他们沉浸在悲痛中。 若说庄赵两人后悔答应帮柳宝坤办事,他们又何尝不后悔答应此行? 如果他们没进城,就不会遇到这两个杀千刀的,泽哥儿也就不会丢了性命。 严夫郎看了几眼,终于心不忍别过头去。 “柳村长,柳夫人,人死不能复生,你们节哀……他们,我们帮你拦下了。”严海上前,语气沉重道,提醒他们不要忘了庄赵两人。 经他一提起,柳正就霍然抬头,双目似剑地射向庄赵两人,裂眦嚼齿道:“多谢你们了,我不会让泽哥儿蒙受不白之屈的……还有今日之事,与你们无关。” 说罢他撑着桌面站起身,脚步虚浮地走向庄赵两人。 “你们都是刽子手……” “不是,是他自己突然断了气,关我们什么事……” 现场乱哄哄的,唯凌川揣着一颗活蹦乱跳的心,等着小哥儿醒来。 他想,这次醒来的,不出意外的话,极可能就是他的小哥儿…… 不知过了多久,小哥儿在他的注视下睁开了眼,然后坐起来,茫然地望着四周。 “啊!诈尸了!” 有人尖叫。 “他,他醒了!”严颜捂着嘴道,难以置信。 “我他娘咧!还真是诈尸了……” 柳正夫妇一听人醒了,就就顾不上绑起来的两人了,奔过去对小哥儿嘘长问短,问他怎么样了,有没有不舒服,说他真是吓死他们了云云。 而小哥儿似乎脑袋刺疼,没搭理他们,只攥着拳头一下又一下地敲打自己的脑门。 过了很久很久,凌川才看到小哥儿接受了自己处境,和柳正夫妇哭诉起来,简直一秒入戏。 凌川坚定地认为,他就是他的小哥儿没错…… “让让!让让!官差办案,速速让开,还有死人在哪里?” 官差来了,现场瞬间鸦雀无声,围观的人群让出道来。 结果进去一看,根本没有死人,官差虎着脸质问到底怎么回事,死人呢? 愚弄官爷可是要挨板子的,报信的也怕,直接指着夏墨说,是他,是他刚才死了。 官差大怒,好在现场人都愿作证,说人确实死了,却也突然活了。 而夏墨一见官差,就跑过去哭道,说确有此事,而且他要状告两人。 夏墨把事情飞快说了一遍,柳正夫妇也同一站线。 官差看看被捆绑着的庄赵两人,又看看泪水决堤的哥儿,随便抓几个人问话后,就一并带走了。 事情闹到公堂,何县令听了事情始末后,在问庄赵两人他所言虚实,他们认不认。 庄赵两人不想认的,但夏墨让他们要报上日期,坐何车何时到的柳家村,又是走怎样的道来到柳宝坤家,柳宝坤家几个住房,他住那边等等,只要他们说,大人派人去柳家村一查便知谁是谁非。 最后,没对好信息,压根就没去过柳家村的两人漏洞百出,一咬牙直接供出了柳宝坤这个主谋。 事已至此,何县令也知孰是孰非,又见夏墨好好的,便判他们赔偿钱财。 夏墨不要,“大人,我不要钱财,我人穷,但也知做人要有骨气,虽不及沙场将士铁骨铮铮,但也不是见钱折腰的。” “哦?那你想如何?” “依照我朝例律。”夏墨铿锵有力回道。 何县令眉头一拧,眯起眼:“你可知照历律判罪,他们会受到何种处罚?” 夏墨摇头,“不知,草民目不识丁,但草民知道,历朝历代传坚守下来的规矩绝不会有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