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如约而至,苏婉也在这个风和日丽的日子发动了。
说来也巧,正吃着东西就感觉一股暖流浸湿了下裙,苏婉红着脸对秦嬷嬷说:“嬷嬷,我好像尿裤子了。”
秦嬷嬷一看,哭笑不得,忙把人扶到早就预备好的产房,顺便把晚膳也搬到了产房里。
有了王岚的科普,苏婉知道要趁不疼的时候多吃两口,这样在生产时才不会体力不支,另外吃饱一点好,毕竟谁也不知道会不会是最后一餐。
当然,后面这句话是苏婉自己加的。
运气还不错,苏婉吃饱后才开始孕痛。说实话,苏婉预备保留体力,不打算歇斯底里地乱叫,但是真的疼极了,所以在心里把傅明渊骂了个遍。
而门外没有听到声音的傅明渊急得在门口团团转,好不容易等到红香出来了,一把摁住她,“里面怎么样了?怎么没有声音啊?”
不是说生孩子很疼很疼吗?这不声不响的算怎么回事儿啊!
傅明渊越想越暴躁。
红香一把拍掉他的手,因为着急语气带上了几分不耐烦,“皇上慎言,娘娘好着呢,您还是坐到旁边椅子上,别捣乱的好。”
说完红香急匆匆的走去准备东西去了。被嫌弃的傅明渊更加暴躁了,扒到门口,冲里头大喊,“苏婉,苏婉,你怎么样了苏婉?”
“你说句话呀,你到底怎么样了?”得不到回答的傅明渊继续扒门。
吵得苏婉是脑仁疼,本来就疼得很难集中注意力听稳婆的指挥了,结果门口还一直在嗷嗷叫,让她听不清稳婆说的话了。
怒火中烧的苏婉破口大骂,“闭嘴,别再嗷了,我好着呢。”
秦嬷嬷也来到门口,打开门就看到傅明渊想冲进来,然后被她张开双臂拦着,“皇上,别捣乱了,您这么进去,稳婆是看娘娘还是看您?”
傅明渊只能低着头回到座位上坐好。
过了三个时辰,于深夜子时,一声孩童的啼哭划破天际。
报喜的人急匆匆赶到慈宁宫,一直等消息的王太后还没睡觉。
“太后,贵妃娘娘生了,是七皇子,母子均安。”太监一脸的喜色,内心情绪不知道,宫里有了这么大的喜事,开心装不出来也得装。
“可取了名字?”王太后问道。
东辰皇室的新生儿周岁前都不会正式取名字,但是会先取个小名叫着,一般这个小名也都是大名中的一个字。
“取了小名,是稷字。”
社者,五土总神;稷者,原隰之神。
王太后有条不紊地拨动佛珠,“宫中许久没有这样大的喜事了。采薇,把一早就预备好的镂金镶红宝石双龙项圈找知道出来,送去钟粹宫吧。”
“是。”
苏婉生完孩子后看了一眼就让人抱下去喂奶,小孩子整个红扑扑皱巴巴的,真心说一声——好丑。
秦嬷嬷倒是爱不舍手,抱着孩子乐得合不拢嘴。
小厨房把一早就备好的肉粥端了上来,苏婉哗哗哗地就吃完了,然后闭上眼睡觉。
折腾了这么久,真的是又累又困!
一觉睡到天昏地暗,还是旁边婴儿的啼哭声将苏婉吵醒,然后就看到了一脸无辜的傅明渊和哇哇大哭,哭得脸更红了的小屁孩儿。
看着苏婉责备的眼神,傅明渊心虚地摸摸鼻子,让奶娘把孩子抱下去哄。
“可取了名字?”苏婉问道,昨晚稀里糊涂的就睡着了,压根儿不知道后面发生了什么。
“稷,傅稷和。”傅明渊回答。
“稷,社稷也,载生载育,时维后稷。”苏婉认认真真地看着傅明渊,难得的锐利,“皇上,你可清楚这个字意味着什么?”
傅明渊不答反问:“我一直未解你禁足,你可知我的所思所虑?”
“他非嫡非长,刚刚出生不过三日,如何当得这储君之位?”苏婉不悦地皱眉,虽说孩子不是自己所期待的,但是既然生下来了,她还是愿意真心爱护他。
“皇后多年无所出,陈郡谢氏早已抱希望,这次更是派了新人入宫,想必是不愿将储君之位拱手相让于他人。”傅明渊边说,边拿梳子给苏婉梳头,“所以,其实我是想把稷儿养到皇后身边。”
一是谢卿能力足够强大,可保傅稷和平安长大;二是陈郡谢氏足够强大和贪婪,定会为傅稷和的太子之位扫清障碍;三是傅明渊需要世家放松警惕,方便他清算其罪责。
道理苏婉都懂,只是非常非常不满。
她看向旁边的金丝玉枕,盘算着把这个挥起来能不能把傅明渊的脑袋砸开花,好让她看清楚里头都是些什么浆糊!
这个想法只这么想到,旁边的傅明渊似有所查,噌地一下站了起来,抱着玉枕两三步就距离她退到了几尺远的位置。
苏婉:“……。”
不过有了这一下子的打岔,两个人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