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是定国大军!
殷氏虽长眠,军魂永不灭。
苏殷氏并没有经历过当年的惨烈,可在看到定国军将士的军服上的殷氏族徽时,还是鼻头一酸。
刚刚混乱一片,苏毅因担心苏殷氏,一直跟在她身边,如今看到她的情绪变化,伸手搂过了苏殷氏的肩膀。
苏殷氏看了看旁边的丈夫,还是鼻头红红的,不过有一股暖流涌入心口。
很快,乱军就被控制了,看着自己的舅舅被压下去,苏殷氏脸色并不好看,然后就听到宗妇那边有人惊呼,“皇后,皇后!”
众人忙转过去,就看到谢卿吐出了一口鲜血,整个人虚弱地软了下去,被王太后抱着,“皇后!”
“快,太医。”
大家纷纷让开一个位置,几个参加宴席的太医忙聚了过来,把脉的把脉,问话的问话。
谢卿躺在由桌子临时拼凑的病床上,傅明渊站在旁边,双唇紧紧抿成一条线,眼底漆黑,看不出有什么情绪,但这个状态就让人不想离他那么近,众人又悄悄往后退了一步。
谢卿看着旁边的傅明渊,张口想说什么,结果又吐了一口血,量不大,可是鲜血颜色偏褐……
很快太医这边就有了结果,“皇上,是毒。”
傅明渊猛的看向虚弱的谢卿,有些不可置信,语气急促,“皇后,你……”
这次谋逆当然不是那么简单的,李正还让人在他那桌的酒上下了毒。傅明渊知道此事后,但是临近寿宴,未免引人注意,消息风声走漏,他就没有换掉酒,只把可能有毒的消息告诉了谢卿,让她记得不要真的喝。
可是,谢卿是一杯又一杯的下肚。
很快谢卿被灌了催吐的东西,被傅明渊抱回去了。
一路上都在没有说话,回到屋子傅明渊也不想说话,只是很疲倦的守在谢卿身边。再过会儿,谢卿又被喝了止痛药,因为有催眠的效果,再加上身体机能被破坏,她陷入了深深的昏迷。
所有妃嫔都来到外厢房守着,苏婉来到时,杨康赶紧迎了过来,“娘娘,您可算是来了,您快些去看看吧。”
苏婉看了看紧紧关闭的房门,并不着急,问道:“皇后如何了?”
她一问就问到了最关键的,杨康低头轻轻的摇了摇。
苏婉的心顿了顿,看向安安静静的卧房,有些难以置信,又有些难过,没等收拾好情绪,她就伸手推开了门。
虽然傅明渊没有传话叫她进来,可看到她时并不意外,但依旧不想说话,很快又收了回视线。
苏婉走到床前,看着床上的谢卿脸庞几乎没有一点血色,心中说没有一丝波澜的不可能的。
她们两个人相处有八年的时间,两个人关系算不上闺蜜,却也算得上是好友了。八年好友,还是一直有联系的好友,叫苏婉怎么无动于衷!
苏婉坐到旁边,握住了谢卿的手,因身体不舍,她的手冰凉如雪,刺得苏婉的眼眶红了。
两个人都没有多说什么,一直安安静静的坐在那里,大概过了半个时辰,谢卿醒了——是被痛醒的。
谢卿曾经灵动的双眼因为痛苦变得绝望空洞,痛感一阵比一阵强烈,从心脏慢慢延缓至四周,她痛苦的蜷缩,痉挛,浑身都发抖,汗水浸湿了头发,打湿了枕巾。
苏婉擦了一遍又一遍的汗。
很快,一直在外候着的太医又是扎针又是灌药的,疼痛才缓解不少。
经过一番折腾,谢卿额头的碎发垂到脸颊侧边,苍白的唇染上鲜红的血,原本出尘清雅的气质也因病痛的折磨变得如淤泥满塘的死水。M..
她躺在床上,气息微弱,声音低得只剩下气音,“贵妃,我有话,单独跟皇上说。”
苏婉起身,行了一礼后退了下去。
屋外傅静和不知道已经哭过多少回了,眼睛肿得不成样子,再也流不出一滴泪。
事到如今,傅静和不是没有想过闯进去,可是杨康又拦又跪的,她也没有办法进入卧房,只能一遍又一遍的询问太医,一次又一次的跪地祈祷。
如今傅静和看到苏婉出来,比任何一个人都快速的站了起来,谁知起猛了,眼前一片黑,又无力地跌坐了回去。
所有人都吓了一跳,苏婉也快步走了过去,发冷的手探了探傅静和额头的温度,“可还有哪里不舒服?”
傅静和声音沙哑,鼻子红红的,因为不住的流泪,鼻音很重,“宸娘娘,我没事,母后如何了?”
苏婉摸了摸她的脑袋,并没有说什么谢卿很好的话,孩子长大了,并不需要这种所谓的善意的谎言。
其实傅静和心里什么都明白,不过是因为没有人敢跟她说实话,所以她不停的在安慰自己——一定会没事的,那么多太医在,肯定不会有事的。
如今的她就像一个溺水的人,把苏婉当成了河边的稻草,她紧紧的抓住苏婉,希望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