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吃蒸饺子。”苏婉说道,其实她胃口一般,说想吃蒸饺主要还是害怕傅明渊叫人端来一碗清粥,现在她已经一肚子水,不想再喝水了。
“好。”傅明渊应得痛快,生怕苏婉后悔说不饿不想吃。
之后的几天,苏婉都昏昏沉沉的,喉咙在卢妈妈一碗雪梨汤的功效下,已经好了大半,现在最令人难受的当属鼻塞。
傅明渊也不再去御书房办公,叫宫人搬来一张几案,往榻上一放,他就盘腿坐到上面批阅奏折了。
只不过面见大臣什么的,傅明渊还是在御书房接见的,每次见完,他又匆匆忙忙地赶回钟粹宫。
苏婉因为呼吸不通畅,有些缺氧,所以脑袋昏昏沉沉的,说话也娇柔了几分,“皇上老是在我这边待着,不知道的还以为我病得多重呢。”
真的,外界都开始传她要病逝了,所以傅明渊才天天往钟粹宫跑。
对此,苏月姬的大发雷霆,严惩了几个爱嚼舌根的宫人,这才将流言隐下去。
不过苏婉感觉他们那些人经此一遭,只是不敢把流言再抬到明面上来说,私下肯定还会偷偷议论,甚至觉得苏月姬发怒是因为他们猜中了,恼羞成怒而已。
“杨康,”傅明渊喊人进来,“传令下去,再有私自议论主子的,杖责二十,丢出宫去。”
“是。”杨康领命。
苏婉脑袋有点转不过弯来,自己只是感觉有趣,调笑一番,结果一个两个火气都这么大?
因为傅明渊、苏月姬是地地道道的古代人,虽知宫人所言并无恶意,但还是忌讳着这些事情。
非要有什么理由的话,那就是他们两个都不敢拿苏婉的安危去开玩笑,因为害怕失去。
哪怕知道这是可能性的微乎其微,也不敢去赌。
许是看她无聊,傅明渊把折子合了起来,跟她聊天,“可有感觉好些?我看你今天精神神好了一些。”
“应该吧。”苏婉不确定地回答,她感觉自己跟前几天没有什么区别。
傅明渊看着她这个样子,很是不开心,“你那么念着红香,又为何要放她出宫?”
结果人一走就把自己弄出一身病,这样想着,傅明渊就想把人召回来做女官。
“念着所以才要放出宫啊。”苏婉轻哼,要是她没有那深远的记忆,当然会觉得红香留在身边就是对她的好,可是她见过辽阔的草原,瞧过满山遍野的鲜花,听过叮咚如乐的泉水……
所以,苏婉选择放手,给她一片蔚蓝的天空。
“你不愿她为奴,自可安排她为一司女官,这样即可放在身边,也不辱没她的才情。”傅明渊不解,在他的学识教养里,雷霆雨露,皆是君恩。
“你有你的考量,我有我的想法,”苏婉奄奄地靠在金丝软枕上,并不纠结傅明渊的想法,“她已伺候我半生,剩下的路该让她为自己而活了。”
傅明渊的不解慢慢消散,有些震惊于苏婉的想法,随即又释怀,眼神逐渐柔和下来,最后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宸字,你当得。”
帝后宸心,天下太平。
“不过我不想再有下次。”傅明渊又点了点她的额头,对她生病这件事,还是看不惯。
苏婉捂住自己的额头,小声嘀咕,“我知道,我知道,可我也不是因为离了她才病的。”
傅明渊挑眉,说起来,他确实是直接默认苏婉是因为红香出宫,伤心过度而邪气入体,“那是因为什么?”
苏婉摸了摸鼻子,有些尴尬,不太肯说出口。
苏程云,也就是红香离宫的前一晚,苏婉翻来覆去的都睡不着,然后旁边的探炉又烧得旺,她的心里感觉有一团火闷在胸上。
她先是把棉被踢了,辗转反侧后还是睡不着,就起身披了件斗篷,把窗户推了开来。
寒风嗖嗖的灌进来,钻进苏婉的心口,把她冻了一个哆嗦。
可是,这股寒意,意外的驱散了她心中的那股浊气。
但是,这种事情,怎么可以告诉别人,也太丢脸了吧!
苏婉心虚地不去看傅明渊。
“嗯?”傅明渊捏了捏她的脸,并不强迫她说,因为看她的表情,他也跟踢被子联系了一二。
如今苏婉脸上的肉已经完全恢复生孩子前的手感了,可见生完孩子后发生的种种,于她而言并不好受。
千言万语堵傅明渊在心头,最后转化成一句,“多吃一些。”
晚膳摆好,苏婉看着自己碗中高高叠起的各种馅的饺子,哭笑不得,提醒道:“太医说要清淡饮食。”
傅明渊夹起一个饺子尝了尝,点点头,“确实是少油少盐,清淡着呢。”
苏婉感觉傅明渊说得对,可是好像又有点说不出口的不对劲。
对于傅明渊一直待在钟粹宫这件事情,慈宁宫也是清楚的。
王太后倒了杯用雪水泡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