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后大典结束第二日,凤曲台大摆宴席,说是给北陵国大皇子文耀王风齐辰、太子风修晏和镇国公接风洗尘的。
不错,一场封后大典,将远在边疆的镇国公都回来了。
不过听傅明渊说,镇国公回来是过来瞧一瞧儿媳妇,然后带儿子走的,至于参加封后大典,单纯就是个借口,所以这次接风宴重点是北陵国太子风修晏。
北陵与东辰确实接壤,只是两国一样强大富庶,两国对对方的心态都是敌对戒备和尝试合作。
风修晏是北陵国国主的幼子,也是唯一的嫡子,他上头有五个哥哥,最大的大侄子只小他三岁。
因为兄长岁数大,比他早十几年接触朝政,朝堂大臣早就站了队。
如此,风修晏这个太子之位岌岌可危,若不是有北陵国国主护着,早就被他那群兄长生吞了。
为了让风修晏顺利登基,最好的方法就是找一个强而有力的婆家,这样保守派才会站队到东宫。
傅明渊看着底下其乐融融,实则风波暗涌的众人,一杯又一杯的酒就像水一样下了肚。
苏婉在他喝完第三壶酒的时候,伸手将他摁住,凑过去小声的说:“别喝醉了。”
喝醉不可怕,可怕的是傅明渊醉后太折磨人了。
傅明渊拍拍她的手,示意她放心,他有分寸。
苏婉才不信他——醉酒的人开喝前都会拍着胸脯说自己一定不会醉。
傅明渊把杯子递到苏婉嘴边,示意她尝尝,苏婉狐疑地盯了他一眼,小小的抿了一口,差点儿没呛到。
好家伙,这是白开水吧?就是说,喝那么多水,他不撑吗?
看着时间差不多了,风齐辰先站了起来,举杯恭贺,“国主、主后伉俪情深,举案齐眉,小王实在是羡慕至极,敬两位一杯,祝两位芝兰茂千载,琴瑟乐百年。”
这话傅明渊爱听,举杯将杯中的……白开水一饮而尽。
苏婉也倒了一杯,一口喝完。反正是水,多喝几杯也无事。
看到自己大哥表现这样好,风修晏坐不住了,也站了起来,却并没有拿杯子。
来了!
苏婉心中惊呼,有些紧张,下意识攥住了傅明渊的手。
傅明渊身着玄色常服,大大的袖口挡住了底下人的视线,并不知道他的手与苏婉的手相握。
风修晏作揖行礼,礼仪很是周到。
“孤瞧见国主、主后夫妻恩爱,与大哥一样,心生羡意,可惜孤尚未娶妻,心中虽有无数爱情想表述,也无处言诉。”
“若是国主不介意,孤想于东辰求娶一位太子妃,与东辰永结秦晋之好。”
傅明渊还没说话,风齐辰先开了口,开口就是训斥,明显是不把风修晏这个太子放在眼里,“太子,莫要胡闹,你的婚事当父皇做主,怎能如此儿戏?”
别看东辰国那群老东西总是吵来吵去,有外人在的时候可团结了。
立刻就有人站起来冷笑,“文耀王这话说得难听,怎么?在我东辰选个太子妃就是儿戏吗?”
这话风齐辰可不敢接,忙摆手否认,“大人言重了,小王没有这个意思。”
说完他还求助般的看向傅明渊。
不过是他们北陵皇子内斗,傅明渊不欲参与,“陈公,文耀王只是无心之言,我东辰是礼仪之邦,大度一些,不必在意这种小事。”
“哼!”陈恩挥了挥衣袖,坐了回去。
不管如何,风修晏娶亲之事被打断了,即使被傅明渊和陈恩阴阳怪气了一顿,风齐辰心情依旧不错。
风修晏看了看自己一脸得意的大哥,又看了看傅明渊,正欲开口重提,却被另一人打断。
“听了北陵太子的话,臣才想起一事,还请皇上为臣做主。”镇国公站了起来,他的位置可是头排,与风修晏面对面。
镇国公身长九尺,常年的征战并没有让他沾染一丝戾气,由于戎马一生,他气宇轩昂,举手投足间尽显他对局势的运筹帷幄。
看了他,苏婉才知金戈铁马,气吞万里如虎的意思。
苏婉眼睛都亮了起来,军哥哥啊,军哥哥,看看我。
傅明渊捏了捏她的手,让她克制点,心中吃味,不悦地在苏婉耳边嘟囔,“他一个老头子有什么好看的?”
苏婉白他一眼,一脸的谴责加威胁,“不许这样说一代名将!”
镇国公久久等不到回应,咳嗽了一声,提醒上面的两位主子克制点。
苏婉看到镇国公瞧过来了,忙甩开傅明渊的手,正襟危坐,想给镇国公留下一个好印象。
傅明渊看了看空空的手,又看看镇国公,“公有何事?”
你最好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