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静和看着苏婉霸气侧漏的样子,挑了挑眉,心里暖洋洋的。
傅静和心上人的事情解决了,苏婉也算完成了任务,至于八卦,听不到也没办法,只是看她在自己眼前晃悠实在是心痒,所以待傅静和吃完饭后,苏婉将人赶走了。
傅静和坐上马车晃晃悠悠的出了宫门。
她的马车是傅明渊命工匠打造,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就是又宽大又华丽,主打的就是贵。
她看着马车小桌板上的点心,这是苏婉怕傅静和路上无聊,特地叫她带上的。
傅静和看着精致可口的小点心,眼前又浮现了苏婉的面容。
她知道,苏婉是有些小八卦的,但是因为教养与尊重,她没有追问自己。
说来,傅静和也有些好奇自己是怎么动的心,好像冥冥之中有一根红线牵引着他们两人相遇相爱。
她垂下眼眸,想起了两人的第三次相遇。
因为那场大火,傅静和重新收拾好了情绪,把伤痛都藏到了心底最深处,开始走街串巷,观察民生,体会普通人的生活。
恰逢冬日,傅静和在公主府门口打个粥棚,施粥布善,当然,最主要的活儿是底下人去干的,她只是有时会过去帮个忙。
每次傅静和出现被人认出来了,得到救济的穷困百姓才会跪拜在地上,真心实意的感谢和祝愿她。
而出行任务的白思衡也偶尔会看到这一场景。
两个人的第三面就是在这里展开。
今日的布粥结束,傅静和挥了挥有些发酸的右手,左手也没有闲着,捏了捏右肩以缓解酸痛。
然后她就看到了不远处的白思衡。
他许是刚刚下衙门,身上的大红色的飞鱼服还没有换,在那里站着是如此的显眼,不说平民百姓了,文官武将看到那身红色,转身就走。
傅静和走了过去,白思衡看到人过来了,有些意外,却又在情理之中。
他躬身行礼,抬手作揖,“臣拜见静和公主。”
这是傅静和第一次见白思衡行礼,身姿仪态无可挑剔。
她有点儿吃惊,原来看起来嚣张跋扈,不可一世的人礼仪这么规矩,看来自己还是一叶障目了,审视人不该借外界之言,也不能凭一时之感。
思量至此,傅静和也回了一礼,“大人不用多礼,那日之事一直未曾与您道一声谢,故在此谢过大人。”
上次走火事件,傅静和确实是挨了一巴掌,但她并不是不识好歹之人。
事后傅静和也有再想起这事儿,每每都胆战心惊——自己死了倒还好,要是大火蔓延四周,不知会烧毁多少房屋瓦舍,让多少人丢掉性命。
白思衡承了这一礼,他直起身子看着面前的人儿。
傅静和还在孝期中,未施粉黛,身上是一件月白色长裙,再披上一件绣有云月图案的斗篷,头上未带佩环,只插了一根发簪固定发髻,头发并没有全部束起,还留了一半披散腰间,显得整个人更加柔弱。
他觉得傅静和这个样子不好看,初见那次小姑娘穿着大红色衣裙,头戴金簪,看起来娇艳如花,那样才好看。..
他一边想着,一边回复,“当日之事臣已忘记,公主不必介怀;但公主心觉不安的话,今日公主这一礼,臣收下了。”
傅静和听了白思衡的话,明白他的意思,点头示意后,转身离开。
正转身,一阵风吹来,傅静和的头发被吹起,发丝飘扬,卷到了白思衡的手。
有点痒。
白思衡低头手指微动,下意识的想碾住它,谁知那青丝仿佛活过来一样,在他指尖溜走。
他的眸色深了深,看着傅静和的背影,又看看刚刚被发丝扫过的手,忽然觉得自己是该找位夫人了——待成了婚,就不会再像今日这样失态的了吧……
傅静和正想得入迷,马车却停了下来,车夫的声音透过厚厚的门帘传进,“公主,是指挥使大人。”
傅静和端坐起来,用眼神示意宫女掀起门帘,看着站在外头的白思衡,有些意外,“是有什么急事吗?”
如果没事儿,怎么大庭广众之下,当街拦车呢?
白思衡今天的飞鱼服换了下来,换上一件墨青色长衫,袖口宽大,这种的衣裳并不适合他这种特殊职业的人,因为这样风度翩翩的衣裳会妨碍他拔刀杀人。
被傅静和这样一问,白思衡有点不好意思,脸悄悄地泛起了薄薄的一层红晕,不仔细看是看不出来的。
“没什么事。”他嘟囔着。
怎么可能没什么事儿!
他知道昨天不止自己老爹暗示了皇上,还有一个不知道打哪里冒出来的蠢货也想娶嫡公主。
结果就是傅明渊昨天刚暗示,今天心上人就进了宫,白思衡是怎么想就怎么紧张。
一急就容易头脑发昏,这才有了当街拦车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