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家人,一家人不说两家话,这件事就算了,扫了大家雅兴,我先出去忙,你们继续,等下我再来喝茶。”小瘪三一听有背景,先让人把老头架了起来,然后关上门。
他也不是傻子,不可能一听就信,行走江湖,最重要的就是眼力,孙载之那份气度他没在多少人身上看到过,黄克强那如猛虎下山的气势更是吓到他了。
这两人一看就不是普通人,说不定人家真是三合会,他个小流氓,玩个屁。
“载之,你真是帮派分子?”黄克强一脸惊讶的问道。
“算起来还真是,在两广,不少人都入三合会,不过拜了香堂,上了香才算弟子,我还没来得及,便离乡远行。”孙载之默默摇了摇头,看向东边,那是他家的方向。
区区几百里路,他却没有回去过,他的母亲就在家里,年纪大了,他回去看一眼又走,不如不去,免得担心。
“他们怎么确认你是三合会?像袍哥会那样,有一套手切吗?”黄克强沿着孙载之的眼光看过去,轻轻舔了舔嘴唇,然后笑着说道。
“哈哈哈哈……哪里有这么神秘,刚才那小子一看就是小痞子,随意糊弄一下就行了。
那老人家确实可怜,但那是赌徒,不值得同情。我们已经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这个时候,稳定最重要。”孙载之摇了摇头。
如果是个普通人,他绝不会放任不管,不论是被高利贷压迫的农民,被黑帮欺负的市民,或者喜闻乐见的强抢民女,他都会管,但是赌徒不会。
他见识过赌徒,那是毫无理智,没有人性的,丝毫不值得同情,哪怕是被黑帮下套——那个黑帮不下套?老话说得好,十赌九骗,偏偏不信。
李合肥任两广总督,为筹钱开赌禁后,两广一时之间踊出许多赌场,这种事时有发生。
起初,孙载之还帮了两个,帮他们还了钱,但是第二天,他们又被赌场扔了出来。
黄克强这才想起来,在他们的控制区,由他们维持乡间秩序,黑帮被打掉了,小赌场都层出不穷,只是玩的小,而且没人放贷,所以影响不大。
“一定要变,立刻就得变,不变,这民心都被腐化了!又是赌场,又是妓院,又是烟馆,偌大个县城,全是这些东西,长此以往,不堪设想啊!”黄克强一拍桌子。
“某些程度上,这些地痞还有点儿作用,至少有刚刚那个老人做例子,那些想下水还没下水的,应该会多一些犹豫。”孙载之笑呵呵的说道。
黄克强看了看孙载之,他知道孙载之表达的意思,也知道这是正确选择,但是不怎么舒服。
砰!
“谁家小孩儿这时候放爆竹?还挺清脆,客官,我给您加点儿水。”小二走进来。
“不用了,不用找了。”孙载之放了一个大洋在桌上,和黄兴匆匆离开。
“是土地庙那边,咱们的人。”孙载之下楼之后,看着土地庙方向跑过来的人,咬了咬牙。
“事已至此,我身上有六十发子弹,你呢?”黄克强立马反应过来,看着县衙方向。
“二十发,出来喝茶,只带了一盒子。”孙载之摸了摸衣兜。
“不管了,冲向衙门,只要打下衙门,造成混乱,咱们还有机会。”黄克强掏出枪。
“好!”孙载之也掏出手枪。
都是左轮手枪,孙载之一支,黄克强两支。二人拿着枪,向着县衙冲去。
枪声并不大,而且只响了一声,虽然人群中在传,但是明显没传到衙门这儿。
“到了,怎么打?”孙载之气喘吁吁的问道。
“冲!杀富济贫,替天行道!杀!”黄克强扔给孙载之一个口罩,自己带着一个,边喊边冲。
砰砰!
“喂!杀!”孙载之知道,这时候就是要喊出来,把敌人吓住,只要吓住了,他们就赢了一半。
黄克强冲到衙门门口,衙役还没反应过来,反应过来也没用,衙役没有枪,只有冷兵器。
砰!
一枪送走一个幸运儿。
砰
“把刀丢了,趴在地上的不杀!”黄克强大吼一声,朝着正在审案子的人开了一枪。
子弹打到桌子上,充满历史气息的实木桌子一角突然炸裂了一下,木屑从县令脸上划过。
也许是受惊严重,县令跳了起来。
“大胆!我可是朝廷命官,你想造反?”
砰!
黄克强可不能给他机会,现在都是凭着气势压人,一旦县令起了作用,说不定就攻守易型,而且这县令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杀了就杀了。
“大老爷死了!”
“大老爷死了!”
“有人造反啦,大老爷死啦!”
砰砰!
孙载之连开两枪,“所有人,趴在地上不准动,谁动我打死谁,反正被抓了我也活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