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凌薇看了他一眼,只听他冷声道:“上车。”
她又连忙爬上去,只感觉疲倦极了,两个眼睛又红又肿,她知道没有君墨寒她连这道门都进不去。
此时,她的心里是感激他的。
她呆呆的突然不敢看他,微微低着头,脸色有些苍白,面无表情,心里急得要死,听到马车轮子滚动的声音像是慢了下来,她也不敢催,这是头一次让她感觉古代的生活如履薄冰。
又怕惹得他生气了他转身就走,只祈求老天爷可怜可怜这个孩子。
君墨寒脸上依然没有任何情绪,仿佛结果如何都与他无关。
见她小心翼翼的模样,他突然道:“本王觉得让那小家伙进宫当太监也挺好的,这会儿赶去只怕已经晚了。”
穆凌薇猛地看向他,听到这声“晚了”,她只觉得喉咙里血气翻涌,猛地喷出一口鲜血。
君墨寒眸子微闪,瞬间镇定下来,冷声道:“别脏了本王的衣裳,再弄脏一套,把你卖千百次,你都赔不起。”
穆凌薇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可恶的男人,但她还是压下心底的情绪,一口血吐出,她觉得心间好受了许多,仍然固执地抬起衣袖擦拭了一下嘴角的血渍。
那血就这么被她擦拭在价值千金的衣裳上……
君墨寒见她的动作,瞬间就笑了,不知是被气的,还是见她又恢复了本色……给气的。
刚才她脸上露出要死了的模样着实有些吓人,还是这样的脸看着顺眼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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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净房内,穆凌宇和石头的手脚都被人捆绑着,桌子上摆放着一排盒子,那盒子上都贴得有名字标签,有的还渗着血。
空气中传来一阵磨刀的声音,这时,就有一个男人进来,朝他们比画了一下刀,笑了笑,“受人之托,咱家也不查你们的户籍了,完事了就送你们进宫,以后就跟着咱家。”
穆凌宇认得他,当时他为了二十两银子跟着人来过这个地方,“您是邬公公吧?”
邬公公抬起头来,见那小孩,不哭也不闹,相反,他旁边的年纪大一些的早就吓得尿了裤子。
“你认得咱家。”
“嗯,认得,当时我娘刚过世,没银子埋她,我舅母要卖了我姐姐,我就来问过,我值多少钱,公公说我值二十两,还说只要我家里人允许,就签字画押,给银子走人。”
邬公公见他如此伶牙俐齿,顿时有些喜欢,这人是李嬷嬷派人送来的,让他尽快解决了人就归他,还给了他不少好处,那些好处加起来,可不止二十两。
不过,他有银子拿,又能多收一个人进宫,这种好事,他哪里找。
“以后,就认咱家做师傅,你可愿意?”邬公公道。
“公公给我二十两银子,我把银子给我姐,我就认你做师傅,跟你进宫。”他开始谈条件,这是他从王府里学来的,又道:“我姐姐没有银子会被我舅母卖给袁老爷当妾,我愿意卖身为奴救我姐姐,您给我二十两银子,我就能救她了,邬公公您行行好救救我姐吧。”
穆凌宇知道,李嬷嬷派人送他们来时,并没有讲过多话,只说是太妃跟前的两个奴才。
邬公公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又道:“你这小娃,命根子都捏在咱家手中,你还要救你姐,有意思,真有意思。”
“因为只有我姐对我好。”穆凌宇说着,眼泪就流出来了。
“别哭,下刀时心情也不能大起大落,不然会影响咱家动刀,刀歪一分,切不整齐,影响咱家的声誉,你也遭罪。”
他见他哭得泪眼花花的,又道:“二十两银子,咱家给你,只要你以后乖乖认咱家做师傅,好好伺候咱家,进了宫,心里还有点牵挂也是好的。”
穆凌宇顿时眉开眼笑,“是,师傅,谢谢师傅。”
瞬间,这一声师傅叫得邬公公心都软了,这小子嘴真甜。
这徒弟他收了。
这时,穆凌宇又道:“他叫石头,也是我认的一个哥哥,师傅可不可以也收他当徒弟?他可能干了,劈柴劈得可好了。”
石头吓得全身发抖,临州城来了大官,其中一人就是邬公公,名声赫赫,他怎么可能不知道。
他不想当太监,穆凌宇和他绑在一起,此时,只感觉到穆凌宇抠了抠他的掌心,他也战战兢兢地道:“小人是叫石头,我娘说石头到处都是,好养活,家里没钱,就把我给卖了。”
“都是没钱闹的,不然谁愿意送你们到这个地方来。”遭罪。
他家也是没钱,把他当杂草卖进了宫,只有当了太监才体会得到个中苦楚。
后来,他一想,没银子放荷包里也遭罪,都是做奴才,不如做个有钱的奴才。
两人一哭,邬公公也跟着抹了抹眼泪,“都别伤心了,以后都跟着咱家,自然不会比现在差。”
“谢谢公公。”穆凌宇乖巧地道:“石头,还不快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