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时整个大堂突然变得鸦雀无声,纷纷朝声音传来的方向看了过去,只见大门口突然出现几位光华潋滟的人。
待看清他的长相时,才有人惊呼道:“他是安阳王殿下,我见过一次。”
他们只知道安阳王去了临州后,就病了,病得还很重,并且安阳王治下的临州,百姓对他也是骂声一片。
这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被君墨寒听在耳朵里。
这时,就见他缓缓朝刚才热火朝天的议论落日滩战役的那桌人走了过去。
众人都吓傻了眼,一点声音都不敢发出来,静静地看着眼前之人,只觉得他浑身都透着一股威严怒气。
君墨寒面无表情,轻轻拿起桌上的酒壶,往一个空杯子里倒了一杯酒,又执起酒杯当着众人的面倒在地上,沉声道:“敬萧荣将军。”
顿时,所有人都愣住了。
紧接着,又见他倒了一杯,往地上泼,又道:“敬为守落日滩牺牲的五万将士。”
他又倒了一杯,同样的举动,沉声道:“敬上官云将军。”
君墨寒做完这一切,把酒杯重重地放在桌子上,前一秒还听见“砰”一声脆响,后一秒就见酒杯几乎瞬间变成粉末。
众人见状,全都吓傻了,他是安阳王吗?
直到君墨寒进了白长彦准备的雅间,商阳才连忙走到那几人面前,赔礼道歉,道:“各位吃好喝好,这桌在下请客,小二,给诸位朋友上你们这儿最好的酒。”
他又陪着几人喝了两杯,就追上了君墨寒等人的脚步。
所有人这时才反应过来,刚才发生的事,都在琢磨安阳王刚才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顿时,又有另一桌人突然朝地上吐了一口唾沫,骂道:“呸,什么东西?他有什么资格敬萧荣将军?当年大皇子被封王之后,躲到临州享福去了,临州重赋税,就是因为安阳王,百姓都巴不得他快点滚出临州,我表姐就嫁到临州,百姓们茶余饭后的闲聊就是以骂安阳王为乐。”
“都说他腿有残疾,生了重病,你们瞧瞧,现在他不是好好地站在我们面前吗?原来大家都被骗了,他一直在装病……”
“还有上官云,你们怎么替他惋惜上了,他若不贪污士兵们的军粮,他会羞愧自杀吗?皇上没灭他九族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
“嘘,你别说了,我觉得安阳王不是那样的人,也不像传言中那样。”就冲他那句誓死保卫龙元国土,让他感觉全身热血沸腾。
如果安阳王重新回到朝堂,龙元国会是另一番景象吗?
“咱们不要议论皇家的事,孰是孰非,我们也不知道真相如何,谁又能真的说得清楚,安阳王也曾立下汗马功劳……”
“谁说老子议论皇家,我是在为死去的萧荣将军不值,他们君家还好有摄政王监国管理国事,不然还不知道龙元国的天下要变成什么样子,都说摄政王要反,这么多年了,不也没反嘛,皇位还不是让先帝的儿子坐上去的吗?”
几人四处瞟了瞟,怕他再吐出醉话,连忙将此人拉走了,瞬间,大堂里也安静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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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穆凌薇坐在雅间里也清楚地听到君墨寒的声音和这些人的议论,没想到这么多人误会他。
穆凌薇也暗忖道:“当他说出龙元国土不让寸步时,他的心里一定很难受没有守护好他父亲留下的河山。”
“君墨寒如果坐着轮椅来回来,他们只怕又有另一番羞辱他的说辞了,这么高傲的一个人,突然变成一个废物,怪不得以前他没怎么出过府。”
顿时,她的心情就有些低落了,酒杯握在手中,也不喝,也不放,君陌尘见她刚才还在喝酒,问道:“穆大夫,你怎么了?”
君陌尘唤了几声,穆凌薇才反应过来,“世子叫我?”
“我见你心不在焉的……”
穆凌薇也有些尴尬,随口问道:“他们说的萧荣将军是谁啊?”
“一位镇守了边关十多年的将军,因为落日滩一战全军覆没,所以父王这几日都在宫中忙碌此事,一方面要嘉奖战胜归来的士兵,另一方面要慰问死去战士的亲属,总之,这事很棘手,不能让百姓寒了心。”
“现在总算是战事已停,百姓也可以好好过一个年,就只剩下处理战后事宜了。”他又道。
穆凌薇又道:“皇上真的会以割地的方法来议和吗?”
君陌尘眉头也皱了起来,神色凝重,道:“我听到的消息是要彻底息战,龙元国就要拿出诚意,也没有到割地赔偿的地步,就是签下一些协议,达成永世之好。”
“凭什么?”突然,穆凌薇猛地将手中的酒杯掷在桌子上,“不是说打赢了吗?在你们这儿打赢了还要割地赔偿,这是什么道理?”
君陌尘见她怒气森森,双眸满是冷色,连忙道:“你一个小大夫也不用操心这些琐事,仗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