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璋没想到她也会收起暗器,她闯进的是国公府,就不怕他重新提刀杀人?
于是,只听周璋道:“你是商公子的人?”
穆凌薇点了点头,“也可以这么说吧,反正不是周将军的仇人。”
“你拿什么做凭证?”周璋谨慎道。
穆凌薇顿时有些语塞,是啊,她怎么证明自己不是他的敌人呢?
君墨寒又没有给她一块证明身份的信物。
她道:“让我的丫鬟进来,我交代她几句话,让她去找商阳就能证明我和他认识。”
周璋沉声道:“本将军怕姑娘是在拖延时间,想让你的丫鬟通风报信。”
穆凌薇觉得这将军也不聪明,她会用自己的命开玩笑吗?
不过,这里是古人,奸细都很忠心,随时喜欢自己抹脖子去死。
她只好道:“这里是将军府,怎么说周将军也是在战场上杀敌的勇士,不会连这点气魄都没有吧。”
她不能暴露她是安阳王妃,知道的人越多,越麻烦。
“况且,你们觉得我是一个能轻易放弃生命的人吗?”她又沉声道。
这时,周璋见她镇定自若,甚至云淡风轻,气度不凡的神色,不像一个普通人。
于是,他才让徐嬷嬷去把人带进来,芍药进府时,徐嬷嬷也让下人带她到偏厅休息。
片刻,芍药也被徐嬷嬷带了进来,跑到穆凌薇的身边,低声道:“小姐,发生什么事了?”
怎么感觉剑拔弩张的?
穆凌薇也没有藏着,直接道:“你去找商阳,让他来一趟,周将军可能误会我们是坏人了。”
“就为这点小事啊?”芍药道。
穆凌薇觉得这丫头是越来越随性了,疑问道:“你家小姐脖子被人掐着,快断气了,这还是小事啊?”
周璋等人一听她这话,顿时感觉满头黑线,即使是奸细他也会审问清楚再杀,况且她明显占了上风,那怡然自得的气度哪里像是被人挟持住了。
于是,只见芍药从腰间掏出一块腰牌,递给周璋,道:“这是安阳王府的腰牌,这能证明我家小姐的身份吗?”
穆凌薇瞪她一眼,问道:“你怎么会有这个东西?”君墨寒也没送她一块,她这个王妃当得一点地位都没有。
“真儿姐知道咱们要来周国公府,怕咱们遇到危险,就给了一块证明身份的腰牌。”芍药解释道。
周璋拿在手中仔细看了看,瞬间瞳孔一缩,连忙道:“原来是王爷的人,下官失礼了。”
芍药又将腰牌接过,收了起来,道:“小姐,现在没事了吧。”
“没事了。”她满是不服气,又道:“现在周将军总能告诉我,你为什么要把女儿嫁给安阳王做妾了吧,况且你家小女儿情况这么危险……”
此时,周夫人抱着女儿已经哭成了泪人,道:“就算王府有滔天的富贵,谁愿意把女儿嫁给别人做妾啊,我们也是没有办法啊,婉儿变成这个样子,我心痛如刀绞……”
穆凌薇听了周夫人的诉说之后,才知道,原来周婉儿是去上香的途中被人给糟蹋了,连人是谁都不知道,回来后就患了病,后来又发现怀了孕。
周婉儿已经这样了,能当安阳王侧妃,周家已经是烧高香了,同时,如果安阳王娶了周家的女儿,他也算是周国公的女婿,在朝堂上为女婿说话,更顺理成章。
穆凌薇疑惑道:“周将军,你既然已经贵为国公,家大业大,我不相信你会因为一个女儿的清白被毁而投靠一个根本不知道未来如何的王爷,你这样做等于公然和威王与沈氏一族作对,周氏一族赌得起吗?”
顿时,周璋也冷冷地审视着穆凌薇,被她一语破,又道:“周氏一族怎么可能赌得起,本将军完全可以把女儿悄悄送出去,或者替她找个夫婿嫁人,也不会去蹚皇室的浑水。”
“我也是被逼无奈,沈太后要为皇帝选妃充实后宫,婉儿的名字也在其中,现在她是逃不得,嫁不得,更是死不得,否则周家就是公然与沈太后作对,整个周府的日子可能都不好过。”
“如果婉儿没有发生……,她可以进宫选妃,甚至当上娘娘为家族带来荣耀,可是现在她进宫就等于把她逼到死路,现在只有嫁给安阳王做侧妃才能保护她的名声。”
穆凌薇算是听出来了,这是太后娘娘要拿大臣的女儿演宫心计啊!
只见她唇角微挑,双眸闪着波光粼粼的光彩,直接道:“其实太后娘娘应该是想要一个周家的女儿进宫作为要挟吧,毕竟周国公是先帝爷给的封号,周将军没有过错,现任皇帝不可能轻易褫夺,所以周将军才同意帮助安阳王,这样算起来周将军根本不会亏……”
“如果安阳王没成功,周小姐已经是侧妃,至少保住了名声和女儿,如果成功,周将军也赌赢了。”
“同时,如果周将军反水,就会把安阳王推向万丈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