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怡瘫软地爬在地上,眼角突然染上水雾,胸口气得此起彼伏,她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他恨不能杀了君傲。
君傲怎么可以这么对她?
空落落的寝殿,奢靡华贵,她是全天下最尊贵的女人,她让他变成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他怎么可以忘恩负义?
“君傲,你浑蛋。”沈怡眼中的泪水喷涌而出,怒骂出声。
齐嬷嬷见摄政王走了才进来,道:“太后,您怎么样?”
看到太后脸上的巴掌印,齐嬷嬷也倒吸了一口凉气,摄政王怎么敢打太后?
“太后的腰才好了一点,摄政王怎么这样?他也不看看,若不是太后帮他,他能是摄政王吗?”齐嬷嬷也很气,“摄政王还派了他的亲卫兵保护上官太妃,分明是防着太后娘娘去找太妃的麻烦。”
一个女人最怕遇上的就是负心郎。
沈怡突然冷了双眸,像是没有听到齐嬷嬷发牢骚,沉声道:“扶哀家起来,去请太医过来,哀家的腰上很痛。”
她又道:“去拿镜子过来,还有哀家的脸怎么样了?是不是很漂亮。”
沈太后又想到君傲不管不顾打了她一巴掌,又道:“先不要让太医过来,你先帮哀家揉揉。”
她是太后,她这个样子不能让人知道。
还好今天她安排得很周全,宫里都是她的人,才没让穆凌薇闹下去。
“现在最重要的是哀家的脸,齐嬷嬷去端药来。”沈太后又道。
“太后,你怎么了?”齐嬷嬷见太后的神色有异样,又道:“奴婢先扶您到软榻上去,奴婢再给您拿镜子。”
“镜子?哦,对,给哀家拿镜子来。”沈太后又抚摸上自己的脸:“哀家不会比上官昕瑜差的,上官昕瑜的那张脸勾引男人最厉害了,既然你这么厉害,哀家就给你找男人来。”
“君傲不是也喜欢上官芮珠吗?齐嬷嬷,给她找几个男人……”
齐嬷嬷连忙捂住沈太后的嘴,悄声道:“太后,你说什么呢?”
片刻,齐嬷嬷见太后嘴里一直念叨着先皇后的名字,道:“太后,没有先皇后。”
“什么皇后,一个贱人,也配称皇后,哀家才是皇后。”沈太后怒声道:“去把君梦菲给哀家找来,哀家要让那个贱人女儿伺候哀家,伺候一辈子。”
“太后,您忘记了吗?现在太皇太后和安阳王妃都在公主寝殿里,这一次菲公主没那么容易醒过来。”齐嬷嬷道:“奴婢加大了药量。”
沈太后猛然想起,又有些担忧,道:“穆凌薇是不是会针灸之术?她每次替菲公主扎了针,她都会苏醒,不知道那药是不是不起作用了?”
“太后不用担心,就算醒了又怎么样,菲公主中了毒,没有解药,这么多年菲公主也离不开太后,停下那药,菲公主只会更痛苦。”齐嬷嬷又宽慰道:“菲公主一辈子都要留下来伺候太后。”
一想到这里,沈太后的心里冰凉浸骨,自从她卧床休养,皇上没来看过她两回,君傲也没有来看过她。
上官昕瑜的女儿每天给她送参汤送药膳忙上忙下,把她当亲生母亲。
齐嬷嬷见太后脸色不好,担忧道:“太后……”
“哀家一定要好起来,齐嬷嬷你去找太医拿点治腰伤的药。”
她不能让君傲掌权,不能让儿子只听他的。
“哀家是太后,哀家还要辅佐皇上成为最尊贵的人,上官昕瑜的儿子永远也得不到那个位置。”
沈太后腰上的疼痛终于将她拉回了现实,“哀家要快一点好起来,皇上用功没有?”
“娘娘放心,皇上每天都在御书房里批阅奏折,努力读书。”
“哼,君墨寒那个残废,他永远也比不上哀家的儿子。”沈太后得意道。
这时,齐嬷嬷才终于察觉出不对劲,试探道:“太后,您是不是忘记了,安阳王的腿被治好了,他现在带兵去打仗去了,他……”
“什么?”沈太后抓住齐嬷嬷的衣领,变得惊慌失措,“去把哀家的哥哥叫进宫来,让他想办法除掉大皇子。”
齐嬷嬷连忙将太后扶到软榻上,又出了寝殿吩咐宫女,道:“快去请太医,就说娘娘腰伤还没好。”
紧接着,她又嘱咐道:“请张太医。”
暗处躲着一个宫女,直到张太医进入太后寝殿,宫女才急匆匆朝永乐宫跑去。
片刻后,宫女又跑了回来,得了命令就将急匆匆的张太医给拦住了:“张太医,太妃娘娘头痛难忍,娘娘请张太医去一趟。”
张太医猛然一惊,瞟了瞟四周,又见宫女身后跟着摄政王的亲卫军,背着药箱跟着宫女就走了。
到了永乐宫,水仙守在门外,道:“张太医请。”
上官芮珠一袭盛装,化了精致的妆容,梳了飞天髻,日子过得惬意又舒坦,半点不像被禁足的样子。
“本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