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嬷嬷也在王府帮忙,因为夜深了,她便叫崔嬷嬷先去客房休息了,她实在不放心孩子,所以一直守在房里。
真儿出来,君逸又迎了上去:“怎么了?怎么哭声这么大。”
“我也不知道,刚才还好好的。”真儿也慌了神,失了分寸,又连忙吩咐守夜的丫鬟道:“去将崔嬷嬷请来。”
丫鬟应了声“是”又连忙去了。
真儿也没顾得上君逸,眼里满是焦急,她没带过孩子,也没有方向,只是担心,怕好不容易被王妃救下的孩子再出任何事。
于是,她又转身又进了屋。
君逸几次欲言又止,等了片刻,孩子还是在哭,君逸一时着急又推门进去。
谁料,下一刻,就与真儿撞了满怀。
君逸连忙扶住她,道:“对不起。”
真儿退后一步,道:“奴婢正要去请王爷。”
真儿解释道:“刚才王爷进来小姐才哭的,要不王爷抱抱她,或许就不哭了。”
君逸又愣了愣,从出生到现在他还没有抱过孩子,甚至连名字都没有为她取。
真儿知道他不待见平王妃,可是孩子是无辜的,道:“殿下,试试吧,其实她很好带的,也不知道今天是怎么了,一直哭。”
真儿亲眼看着穆凌薇剖开平王妃的肚子,孩子出生时也是真儿第一个抱住她,看着她睁开眼睛,她亲眼见证一个小生命降临,她既恐惧又欣喜。
君逸亦步亦趋,甚至有些害怕,直到真儿将孩子抱到他的面前,放在他的怀里……
他还不会抱,真儿又教他怎么抱孩子,怎么托住头,奇怪的是,孩子到了君逸怀里,真的不哭了。
她舔了舔自己的小唇瓣,一双明亮的眼睛就这么盯着君逸,他甚至觉得孩子在朝自己笑。
君逸也不自觉地露出笑容,高兴道:“她刚才是在朝我笑吗?”
奶娘正想说:不是,孩子生下来还不能视物,她怎么可能看着人笑。
真儿连忙阻止,道:“殿下是她的父王,看吧,她一到殿下怀里就不哭了,一定是闻到殿下身上的味道了。”
君逸傻傻地闻了闻自己:“什么味道?”他好几日没换衣裳洗澡了。
“父女亲情的味道。”真儿道。
君逸顿时就明白了,他的确是太冷落这个孩子了。
他也有些尴尬,将孩子交给真儿,微笑道:“你身上香,还是你抱着吧,你抱她,她也不哭的。”
真儿愣了愣,也有些尴尬,孩子到了她的怀里,也的确没哭。
她像是知道自己的父亲来了,得他抱过,她就满足了似的。
君逸连忙解释道:“我是说,我一直在外面忙,怕沾染上不干净的东西,就是那什么菌,孩子还小,王嫂不是说要消毒才能靠近她吗?”
真儿道:“是细菌,王妃说小姐的抵抗力弱,厢房里不用太多人伺候,一两个就行了。”
“殿下,给小姐取个名字吧!”真儿解释道:“平王妃生前就说了,等王爷替孩子取名字,太皇太后也说等着殿下给孩子取名,奴婢们一直小姐小姐地喊着,也没个名字,不成体统。”
真儿和芍药一直在沈柔身边照顾,也和沈柔聊了很多,平王妃真的很在乎很爱平王,只可惜最后还是与孩子阴阳相隔。
他神色苦闷,道:“以前沈柔说过,取一个“尧”字,她可能想生一个儿子,她想要孩子做人上人。”
他又看了一眼真儿,眼中有迷恋,也有克制,从小从她进宫,他就知道真儿是大哥的女人。
他曾经和她开玩笑,如果她愿意,他可以收留她,让她不再给人当丫鬟。
他知道真儿总能糊弄过去。
但她总是事无巨细地照着大哥的衣食住行,面面俱到,甚至不离不弃,他以为她喜欢大哥。
这么多年了,她都没有变成大哥的女人,仍然是一个丫鬟。
直到那次在临州再次见到真儿,见她痴迷地盯着另一个男人,他知道了,原来真儿真正喜欢的人是商阳。
其实商家已经在为商阳准备婚事。
她若知道了,该怎么办?
君逸想握着真儿的手,最后也没越矩,老实地站着。
同时,真儿瞬间明白了他指的“尧”是哪个字。
她道:“按照规矩,奴婢不该插嘴的。”其实真儿看着孩子可爱,也不想孩子被人看不起。
平王对孩子越是重视,她才能是真正的王爷之女,否则日子也难过。
“以前孩子没出生,平王妃也不知道是男是女,所以才会想取一个尧字,现在知道是个女孩子,还是可以依王妃的意思取一个“遥”字,同音不同字。”
君逸疑问道:“瑶,瑶池的瑶?”
他想:美玉的意思。
真儿心思也通透,微笑道:“不是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