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孩子也睡醒了,他不哭不闹,舔着自己的手指,周婉儿平复了心情,朝他看过去,孩子正对着她笑。
周婉儿心间一暖,连忙抱过他。
这时,她又看到孩子的另一边正整整齐齐地叠放着她昨晚弄丢的肚兜,肚兜上有一朵鲜艳的牡丹花。
她知道一定是裴烈叠的,甚至是裴烈抱自己上床。
她检查自己的衣裳和脸上的薄纱,还好并没有异常。
这时,裴月在门外敲门,“夫人,醒了吗?”
周婉儿把半边床幔放下来,一边喂儿子一边回道,“醒了,马上就出来。”
裴月很早就醒了,来换了值班的兄弟,他一直守在门边,听见里面的动静所以才开口。
裴烈吩咐过,没有周婉儿的吩咐,任何人不得进她的房间。
这时,裴月又道,“热水打来了,放在门外了。”
周婉儿道,“知道了。”
喂好了孩子,她收拾妥当才开门端了热水进来,从头到尾她都没看裴月一眼,只淡淡道,“谢谢。”便关了门。
她又给孩子换了尿布,用温水给孩子清洗了干净,才抱着尿布出去。
裴月见状,“让卑职来吧。”
周婉儿也没客气,孩子还要人照顾,裴烈已经走了,她没机会使唤裴烈看着孩子。
裴月给孩子端屎倒尿都没意见,谁叫他是自己的小主子呢,可是周婉儿一副冷冰冰的样子,实在让他有些难受,真不知道太师怎么受得了。
这时,他又看见地上被摔断的同心玉佩,他心间突然冒起了一股怒火,因为这块玉佩他认识,太师身上有一块,另一块在周婉儿这里,太师很珍惜的。
他从来没有见过太师像个下人似的在一个女人面前点头哈腰,其实裴烈并没有点头哈腰,周婉儿除了让他陪孩子,其余什么事都没让他做,只是裴烈自己喜欢站在门外吹凉风,听墙角,所以裴月就以为周婉儿有些不识抬举。
只见他气冲冲地捡起两半边玉佩,“周……夫人,我有话和你说。”
周婉儿正抱着孩子替他拍嗝,她瞥了他一眼,见他手上的东西,不以为意,“如果是与裴烈有关的,就不必说了,他回汴京了,我知道。”
周婉儿一句话就把裴月给堵死了。
正当他要走,猛然,只见他突然跪在周婉儿的面前,“当初是我掳走你想让你救主子,其实主子并不知情,如果他是清醒的,他一定不会做任何伤害你的事情,所以要杀要刮,你都可以冲着我来,我这条命赔给你,只求你别这样对主子,他其实也……”
周婉儿突然冷了眼眸,冷瞪了他一眼,压制住心底的凉意,沉声道,“别说了,以后这些话我不想听到,也别在寻儿面前说这些话。”
裴月瞬间愣住,他只是想替主子解释。
她道,“下去吧,尽快找两个人来。”跟着一群大男人实在太不方便了。
“主子临走时,已经安排好了,现在人在厨房里忙,夫人没睡醒,所以她们不敢打扰,我这就去把人叫过来。”
裴月起身出了门,手心里还拽着被摔断的玉佩,暗道:“如果不是因为她是少主的生母,主子什么都依着她,我才不伺候周婉儿,按当初我的打算,少主早该回到裴家了,反正家里早就有大公主做了裴夫人。”
周婉儿也不知裴月心中所想,盯着墙角看入了神,裴月捡走了玉佩,他应该会交给裴烈吧!
这样也好,裴烈知道玉佩被自己摔碎了,应该也不会多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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汴京城,裴府。
司徒婳突然晕倒在灵堂上,所以她被人抬了回来,连着跪了好几天,也没休息好,原本就身体不好的大公主中途离开先帝的灵堂也情有可原。
现在裴家所有人都不在府上,全都在皇宫里。
司徒婳也忙里偷闲,让下人准备了热水再洒了满浴池的花瓣舒舒服服地泡了个热水澡。
皇后把皇帝没死的真相告诉司徒婳,她也知道裴烈快回来了,这么久不见,司徒婳是准备把自己打扮得精致一些见他,不想顶着一张沧桑的脸,所以才心生一计。
司徒婳不怕冀王夺位,她知道只要有裴烈,司徒冀就不会成功。
泡在热水里的大公主,病态全无,像一个完全健康的人一样欣赏着自己的美貌。
丫鬟一边替她加热水,一边夸赞拍马屁,“公主的皮肤好好啊,如剥了壳的鸡蛋般嫩滑……”
话没说完,丫鬟就被她扯到了浴池里,浴池又宽又大,丫鬟猝不及防会落水,拼命地扑打着双臂,“公主……”
下一秒,司徒婳像是变了一个人,死命地掐着小丫鬟的脖子,“你刚才说什么?”
“奴……奴婢……”喉咙被掐着,她也说不出来。
丫鬟是新来的,也不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更不知道她的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