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司徒煜正在宫中和大臣处理政务,暗卫进来附在他耳边,悄声道:“元安公主……”
司徒煜放下笔,神色微动,朝暗卫点了点头,暗卫就出去了。
这边,裴烈坐在案桌前,抬眉看了他一眼,“太子有事。”
司徒煜连忙道,“无事。”
“继续吧!”裴烈了然于心,这几日太忙,也没空管龙元国的小公主,再加上事关国家机密,有些事情不适合让君梦菲知道。
太子让暗卫监视君梦菲,还是没逃过裴烈的眼睛。
当初太子非常抵触娶龙元国的小公主,通过这件事,他对君梦菲应该有所改观了。
司徒煜有些坐不住,道,“师傅觉得应该派谁去边关平乱,捉拿司徒朗。”
裴烈收敛心神,看了穆明哲一眼,“穆大人说说目前的局势,我们该以何方案破局。”
他让穆明哲分析,因为穆明哲是站在朝廷官员的角度,有些问题,是让太子多学学。
穆明哲被裴烈恢复了官职,只见他恭敬道,“程家现在拥护朗世子自立为皇,天启国势必又有一场内战,以前冀王还在世,他有反心,尚且顾念与陛下的手足之情,才一直拖着,现在冀王没了,程家就没了顾忌,他们又有兵符在手,眼下的情况比冀王在时更棘手,朗世子年幼,受他们挑唆,罪魁祸首一定是程家,所以朗世子才会走上这条路,如果能说服朗世子交出兵符,皇上可以网开一面,留冀王一族一条血脉,下官猜测皇上宅心仁厚,可能也是这个意思。
只是事发突然,程家此举完全打了我们一个措手不及,要见到朗世子也不是这么容易的,我们轻易出兵,他们手中握着百万铁骑,届时伤亡一定惨重,也违背了我们与龙元国最初和亲的初衷。”
司徒煜道,“穆大人和师傅的意思是从司徒朗入手,不派兵捉人。”
穆明哲点了点头,拱了拱手,还不忘恭维一句,“太子英明。”
裴烈微笑,气定神闲,摆了摆手,“事情远没有你们想的这么简单,不单单是程家想要造反,再推个傀儡做皇帝,只怕是程家早就被妖后策反,他们既不是皇上的人,也不是冀王的人,而是云月国太后的人。”
殿中官员看向裴太师。
裴烈看了一眼沙漏,“时间也不早了,诸位先去用膳。”
穆明哲又多了一句嘴,“请问太师,牢里关押的犯人当如何处置?”全都杀了也不行,这样天下只怕要对皇上满是诟病了。
只听裴太师又道,“太子琢磨一下吧,安抚为重,在结果出来之前,着重查一查众官员有没有犯其他罪行,百姓若有冤情,也一并收了慢慢查,该罚该斩一切以律法为准。”
司徒煜愣了愣,“如果真的要查,只怕会牵连很广,到时候只怕就不止关进牢里的人要查了,其他大臣也……”
裴烈轻笑,“皇上身体不行了,太子好好辅佐朝政,这件事处理得好,对太子将来有益无害。”
裴家尚武,这些年皇帝全靠栽培裴家来抵御冀王,两边斗得死去活来,兵没少训练,可是却忽略了百姓最想要的是安逸没有战乱的生活。
龙元国从一团糟变成现在的休养生息,民心所向,君墨寒功不可没。
裴烈这是从君墨寒身上学来的,民心所向,才是最终的归属,老百姓可不管天下由谁做主,谁能给他们好日子,他们就会往哪个地方跑。
立法的目的是让大家都有安全感,当官的人有了名誉权力地位,也不能由他们说了算,而是由天下公理正道说了算,所谓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不是一句口号而已。
裴烈一边走一边想,这些话是从一个女人口中说出来的,实在令人匪夷所思。
司徒煜追上裴烈,“师傅要去哪里?”
裴烈看出他有心事,没有拐弯抹角,直接道,“太子要出宫,去找元安公主?”
司徒煜愣了愣,脸颊微红,“师傅……”
“要去就去吧,让钦天监寻个良辰吉日把你们的婚事办了吧!”裴烈淡淡道。
司徒煜有些期盼,又有些惊恐,想到君梦菲要离开,她的心思根本不在这场和亲上,也不会喜欢自己,有些苦恼,“元安公主可能不会与我成亲。”
“你喜欢她吗?”裴烈问。
司徒煜一时哑言,“是不是裴烨和师傅说了什么?”
裴烈微笑,“我还没机会和阿烨坐下来聊天,这几天一直在宫里处理官员参与冀王谋反案。”
司徒煜有些尴尬,他也一直没出宫,忙着处事国事,父皇病重,一直在寝宫里养病,太医说父皇的时日不长了,又因为冀王叔的死伤心不已,就连他和君梦菲的婚事,父皇也没有提起,现在办婚事,恐怕父皇会不乐意。
“还在想你出宫期间遇到的女人。”裴烈没有当初的斥责,而是温和问他,可能是他自己的心境变了,太子有了喜欢的女人,是一种本能,他越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