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外面挤满了百姓和部分官员,所以今天他也想好好表现一番。
贺府尹也没再耽搁,只听他故意提高了声音,“启禀太师,已经查清楚了,死者最致命的伤是背上的刀伤,应该是匕首所为,她腹部和手臂,大腿都有淤青,像是被什么钝器鞭打过,不过伤也只有五处,全是新伤,所以下官判断是死前才造成的。”
“另外,她的耳郭往后有三指指印,像是被人打了一巴掌,刚好打在耳门上,耳道有流血,应该力气太大,被伤了耳膜导致的出血。”
“鞋后跟和裙摆边上有拖延的痕迹,并有苔藓,下官推测凶手是在一个阴暗潮湿的地方作案。”贺府尹又道,“她身上打出来的伤痕,应该是拳头般粗的棍子所致,只要找到棍子看看是否有血迹,比对一下。”
贺府尹意气风发地说完,门外的百姓又开始悄悄议论:丫鬟死前受过虐打,不是直接一刀毙命,竟先将人打得死去活来,再拿匕首杀死,是谁这么狠啊,杀人不过头点地,在死前还要受此鞭打,拳头般粗壮的棍子,这是要将人活活打死啊!
穆凌薇对着闵俞美道,“穆莹的身上也就只差那一刀就会没命,三婶,现在你还觉得是丫鬟护主不力害了她吗?穆莹的脾脏被打破裂,难道丫鬟又能幸免没被挨打吗?”
闵俞美自知说错话,也很不好意思,“我也是太着急了,被吓到了,怕莹儿出事,没想到小莲竟用命护住了莹儿,我一定会厚葬她的。”
贺府尹突然朝穆凌薇拱了拱手,“王妃能否让仵作查验一下穆姑娘的伤势,如果脾脏破裂怕是救不活了啊!但是傅仵作可能有办法。”
此时穆莹仍然被屏风围着,周围站的全是君墨寒的人,所以没有人敢靠近,芍药在里面照顾她,因为不能搬动,也只是找了些棉被给她盖着。
贺府尹也是出于好心,自然也知道傅仵作的本事才敢这么说。
穆凌薇往他身边的仵作看了一眼,“先生有办法救醒穆莹?”
傅仵作还是第一次被人称先生,感觉有些不一样,他道,“草民做仵作三十年了,大大小小的尸体验了不下万,如果穆姑娘只是伤到脾脏,脑,心,肺等没有致命伤,甚至在一定时间内还没有生命危险,草民认为可能不是特别严重,也许还有救,这种伤草民略懂一些,或许我有办法救穆姑娘。”他的这些经验都是靠长期摸尸体,甚至解刨尸体得来的。
闵俞美听见仵作要摸自己的女儿,顿时急得脸色煞白,阻止道,“不可以,你是仵作,全身都是阴气,你不能碰我女儿的身体。”
仵作满眼尴尬,连忙退后,淡淡道,“只当草民没说过。”
他摇了摇头,背着包就要走。
穆凌薇连忙拦住他,“傅先生请留步。”
仵作看着穆凌薇,拱了拱手,“草民的事已经做完了,刚才请贺大人带草民来也是想要确定另一位姑娘是否安全,既然只有一具尸体,活人也不归草民管,告辞了。”
“我知道仵作之所以不被人待见,也是因为他们接触的人是死人,让人觉得晦气,其实一个真正的有本事的仵作是很值得尊敬的,因为只有他们能还死者一个公道,能替死者说话。”穆凌薇直接道,“先生是一个很负责任,很厉害的法医,凌薇佩服先生。”
仵作眼神一亮,他活了半辈子,还是第一次有人理解仵作所做的事的意义何在,“王妃过誉了,仵作和收尸者差不多一样,只是让他们死后体面一些。”
穆凌薇听了他的话,对他也满是敬佩,直接道,“先生判断没有错,穆莹的确是被钝器重伤,她也的确是脾脏出血所致的昏迷,依先生所见,应该怎么医治才能救她一命。”
“先止内脏的血吧!”仵作道,“血液是生之源,血还在就还能生还,其实有的钝器伤远比外伤更危险,是看不见摸不着的,所以要及时救治,耽误不得。”
穆凌薇知道他说的是经验之谈,也是事实,并且他能救也没有说大话,越发佩服这位傅先生。
其实她也是先给穆莹恢复了心功,打了止血针,然后再利用现代的医疗器具抽出身体里的一部分瘀血堵塞,穆莹没有被刀具直接割破出血,没有明显伤,但也确实很危急,往往这种内伤才更不好治,好在穆莹命大第一时间遇到了她,后面慢慢疗养就能愈合。
穆莹之所以没有醒过来,是她给她打了安眠针,就是想到让凶手认为穆莹伤得很重,又死不掉。
她给了三天期限,其实是准备钓鱼,想着凶手一定安耐不住,会自投罗网,露出原形。没想到裴烈自己有计划直接将事情闹大了,现在又被仵作一语道破,倒让她觉得眼前一亮,放在现代,仵作做的工作就是法医的工作,能从业三十年,经验是相当丰富的,如果能拉拢合作,对她的医馆助力很大。
穆凌薇镇定自若,微笑道,“多谢先生指点。”
仵作愣了愣,算算时间,距离丫鬟死亡的时间,穆姑娘仍然重伤昏迷,现在都还没有性命之危,能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