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他念叨的顾士诺身在京都,去莫名打了个喷嚏。 他正站在太子面前,这样的举措显得太过失礼,只得略带歉意地给太子赔了个不是,“臣见过林砚了,他正在南边,一个叫樊城的地方,看起来过得挺好的,还跟一个姑娘成了亲。” “姑娘?”太子闻言挑了挑眉,“是个什么姑娘你可知道,这林砚也真是的,怎么随随便便跟个边地小城的姑娘成了亲,若是叫他家里人知晓了,怕是又要闹得不好看。” “是,太子殿下说得是。”顾士诺低着头,轻声应道,“随便成亲是林砚欠考量了,只是他家人,殿下恕臣直言,那样的家人,怕是没资格管他。” “士诺。”太子端起茶杯抿了口,才慢悠悠地轻声道,“你不懂,在京都这种地方,一个人强未必有用,一个家族强才是真的强,你也是,林砚也是。” 这个话题顾士诺接不上话来,也不敢违拗自己的主子,只得应了一声,不再说话。 他跟林砚的关系,自然是希望林砚能自由自在的,日子过得舒坦变好了。 太子的考量不是他们俩应该想的东西,他也不愿意深究这个问题,只在心中默默祈祷远方的朋友一切安好。M.. 被他祈祷着的林砚一心只有方映雪的交代,嘱咐了路七调查清楚陆春华跟白颜朗的关系,便顾自策马奔向自己的目的地。 金疮药金贵,不能留下太多,他给方映雪留下的金疮药只够上一次药的,必定得早些办完事赶回去,才能赶得上方映雪第二次换药。 谁知道他心心念念记挂着方映雪,好不容易办完事赶回去,卸下马背上替方映雪置办的草料。 正准备回房去看看方映雪,却见到顾湘侯在门口,见着自己更是满脸惊讶。 “这么瞧着我做什么?”她的眼神太过奇怪,让方映雪不由得疑惑是不是自己日夜兼程太过憔悴了,伸手摸了下脸,也摸不出个所以然来。 顾湘摇摇头,又不由自主地回头看了眼,分明是屋内有什么状况让她这般紧张。 这种反应,林砚又不是傻子,当然瞧得出来她是个什么意思。 懒得跟她计较没按着自己吩咐做事的事情了,林砚越过顾湘,大步走进自己的房间。 果然见到庄云旗就坐在桌边,有一搭没一搭地跟方映雪说话呢。 气涌上头,他也顾不上什么知府公子了,当即嘲讽出声,“庄公子怎么又来了,我跟娘子的房间庄公子怎么这么坦然地进来呢,这不怎么合礼法吧?” 庄云旗本就因为进了方映雪的房间而有些尴尬,这会子被林砚这么一说更觉不妥,耳根子都躁红起来。 这话难听到方映雪都听出端倪来,“林砚,不要胡说,庄公子是给我们送专利证书的,我又刚好在试着做口红,这不是身子不方便,顾湘又在外头忙着,所以他便留下来帮我而已嘛。” “是吗?”这样的解释林砚显然不会听,他直勾勾地盯着庄云旗看,更是将视线落在了那通红的耳根上,“庄公子见多识广,可曾听过有谁家好人没事进别人娘子的房间的?” “林砚!”这已经不是说话难听可以形容的了。 方映雪察觉到庄云旗的难堪,又不忍心让人家的一番好意就这么被林砚误解,急忙解释,“你别胡说,房门大开,庄公子能有什么坏心思,人家是正经好人,你可别冤枉了他。” 谁知道林砚气上心头,连方映雪的解释都不听了,“是吗,房门大开就是好人了,房门大开他心里就干净了?” “你!”方映雪显然是被他这番强词夺理给气着,支起一只手撑着床榻就要坐起身来。 吓得庄云旗忙起身伸手欲扶,伸出去一半才想起自己这个举措有些不妥,忙收了回来,“方姑娘不要动怒,原是我不对,林公子没有说错我,是我让你们夫妻俩起了龃龉,我就先告辞了。” “呵。”他想走,林砚却挡在门口不让他走,一双美目带着寒意死死盯住他的手,“方才那一伸手真是伸得好啊,若是我不在,庄公子怕是上前扶我娘子一把了吧?” 庄云旗被他说得羞愤欲死,再也没有脸面继续在这里待下去,轻声道了句告辞便匆忙逃离。 没了外人在,方映雪说话也无须再顾忌什么,“林砚你这是怎么了,那是知府公子,也是你能随便得罪的吗?” “我得罪他怕什么?”骄傲如林砚哪里能咽得下这口气,指着庄云旗离去的方向没好气道,“你要是那么舍不得我骂他你追上去啊,你跟他一块去啊!”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啊。”方映雪被气得不会讲话,好半天才捋明白他的意思,“我哪里舍不得你骂他,我这不是在跟你说他的身份尊贵,咱们讨好他都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