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宫时，太子殿下似乎与林砚有事相商，故而方映雪与福安郡主先行一步。 而落在后面的林砚，本以为太子殿下真有什么要紧事，却没想到太子关心的是他的终身大事。 “我倒是没想到，林公子竟也有这么好声好气求人的一面。”太子语气调笑，仿佛看到了什么新奇事儿。 事实上，自之前林砚因为方映雪来找他，他便已经对此好奇良久了。 林砚并不认为自己这算是求人，眼底带着几分柔和道：“这有什么？我心悦她，自然要主动做些什么。” 而太子身旁，还有顾士哲在。 听到他们所言，顾士哲忍不住摇头道：“林公子竟也能为一个女子化身为绕指柔，实在罕见啊！” “方映雪不同于其他女子。”林砚并不乐意他们将方映雪和其他人相提并论。 “她心思敏捷，待人处事都自有自己的一套方法，可却并不会因此就失了本心。” “她看起来会权衡利弊，可实际上，更多时候是遵从本心，做事凭借自己的喜好。” “在我看来，其他的任何女子，都无法与她相比。” 太子与顾士哲本也只是想打趣一二，不曾想林砚竟然如此认真的反驳。 听闻此言，二人更心惊于林砚对方映雪所花费的心思。 “林兄，你若这么说，我倒是要担心你了。”顾士哲性格直率，有什么话藏不住，微微蹙眉道，“你应当也知道，你们二人并不门当户对。” “我虽说欣赏方姑娘，可是我是从商人的角度出发，认为方姑娘的确是个有本事的人。” “但是若换成是你，想要和方姑娘在一起，一个是商户女，一个确实镇国将军的小公子，你可曾想过，镇国将军府会同意你们二人在一起吗？” 太子殿下同样心有决断。 他从今日方映雪的种种发言就看得出，这女子并非是受得住约束的，后院府宅，并不适合这样的女子。 他暗暗叹息，想得则是更远一些：“即便是同意，想来林将军也不会愿意你娶她为妻。而若是为妾，恐怕方姑娘也是不会同意的。” 方映雪的确不会同意，这一点林砚心中自然有数。 他脑海中想起方映雪之前安慰他的话语，想起她因他觉得她功利而生气，又想起她今日对自己的维护。 这一步步走来，他对方映雪的欣赏和在意，都在一点点加深。 林砚深吸一口气，再缓缓吐出：“无论如何，我认定的人，都只有她一人。” “便是没有她，我如今也已经与将军府决裂。从前的我都不愿受将军府管教，在娶妻这件事上，将军府又凭什么管我？” “我喜欢谁，想要取谁，将军府又有什么资格来约束我？干涉我？” 林砚本就与将军府关系僵硬，若是将军府之后还想要干涉他心悦于谁，这无非是把他推的更远。 他就更不会把将军府的看法放在眼中了。 太子毕竟自小在深宫中，深知各种利害关系之间的复杂性，此时忍不住有些忧心：“林砚，你似乎还是将一切想的太轻松了。” 林砚心中未必不知，只是他心中有数，并不愿讨论更多。 他思及昨日三皇子来找他们，转移话题道：“说起来，三皇子近日可有异动？” “昨日我与方映雪，似乎是引起了三皇子的注意。且淳贵妃是三皇子的母妃，从前与方映雪从无交集，却那么巧地传唤她，淳贵妃又是从什么地方知道的方映雪？” “太子殿下不妨多想一想这些事情。”林砚有意提点太子，却总不好直说，胡掌柜恐怕与三皇子有干系。 然而太子殿下心思缜密，自然立刻意会到，收敛了神色道：“此时我之后自然会多加关注。” 他素来知道老三有些小心思，只是没想到，这心思已经蔓延地这么广。 朝华阁的胡掌柜，他也是有所耳闻，素来知道对方眼高于顶，竟是没想到，原来是老三的人？ 太子眸光幽深，心中顿时紧迫几分。 而先行离开的方映雪和福安郡主，此刻正在京都大肆买买买。 “你来到京都，应当还从未夜晚出过门，恐怕也不曾知晓，京都的夜市，远比白日更繁华。” 福安郡主换了身干净利落的衣裳，整个人就如同撒了欢，小孩子心性渐渐有些收不住了，恨不得一路蹦蹦跳跳。 方映雪就跟随其后，碰到小吃了买一点，顺便观察着京都的风貌。 如同福安郡主所言，京都的夜市的确繁华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