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走,帐篷内更显寂静。 外头人来人往,声音被帐篷挡了七七八八,方映雪和林砚大眼瞪小眼,不知该说什么。 “你……” “我……” 两个人不约而同的开口,又同时戛然而止。 方映雪在心里抓心挠肝的难受,心想平白无故的,气氛怎如此诡异……腹诽着,她若无其事道。 “对了,幕后主使心肠歹毒,我们不能不早做准备,你有什么打算?” 林砚沉吟良久,心中一个主意破土而出,微微一笑:“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他再位高权重,也越不过皇上,此事最好让皇上知晓。” 方映雪更摸不着头脑,摆出洗耳恭听的架势。 “说来听听。” “你看。”林砚抽出张羊皮地图,指尖在上面比划,徐徐道,“若是我们抄近路,所经之处大多人迹罕至,正好方便他悄然无息的了结我们。” 所以,他要反其道而行之。 “我们绕道而行,只走官路。”他点了几个地方,抬眼和方映雪对视,“官路设有驿站,幕后主使也会投鼠忌器。” 若他不肯罢手,那最好不过。 正好让皇上知晓,到时搅成一潭浑水。 如此以来,他更不易得手。 “这个办法不错。”方映雪一拍手,双眼亮晶晶的,“那就按你所说的办。” 两人一拍即合。 他们这头想好万全之策,百里之外的京城,三皇子收到飞鸽传书,展开看过后险些气得半死。 “废物!” 胡掌柜肥躯被吓得抖了三抖,小心翼翼的弯着腰:“殿下,可是事情办得不顺利?” 岂止是不顺利,简直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三皇子眼中涌上血色,恨得捶桌:“本王派出了近百名死士,去围剿那区区四人,谁料竟会铩羽而归。” 培养一个死士,少说要千金。 他此处损失惨重啊! 胡掌柜疑心自己听错了,实在难以置信:“这怎么会,那么多人围剿,她们插翅难飞啊。” 然而,血淋淋的事实就在眼前,哪会有错? 他余光瞥见三皇子面色阴沉沉的,像风雨欲来,愈发心惊胆战:“殿下,可要再派人手?” “不。”三皇子咬着后槽牙,指节捏得咯咯作响,“现下已打草惊蛇,立即收手,撇得干干净净。” “是。”胡掌柜匆匆去安排。 一切人离开,三皇子还一动不动坐着。 他盯着虚空,心思已去往百里之外,每一字都几乎呕出血:“日子还长呢,咱们走着瞧!” 林砚对这些全然不知。 扎营处依山傍水,远看群山起伏,近听百鸟争鸣,清静得如同世外桃源,可两人并未久留。 等林砚能下地走路,就和顾士哲别过。 一行人再度上路。 因林砚还有伤在身,只能老实和方映雪同乘马车。 他生得人高马大,半丈见方的马车挤下他更显狭窄,随着马车一摇一晃,两人难以避免的肢体接触。 方映雪倒是镇定自若,目不斜视。 可林砚怀着那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心思,总有些心神荡漾,不由伸出手,想将她的碎发拂至耳后。 不料方映雪像是后背长眼,适时出声提醒。 “林公子自重。” 她捧着脸,语气无波无澜的:“男女授受不亲,就算你情不自禁,也要想想自己的伤。” 林砚面露无奈,低头苦笑。 自那日被顾士哲打趣后,她就一直拒他于千里之外。亲力亲为照顾他,也只是为了报救命之恩。 林砚实在拿她没办法,毕竟郎有情妾无意…… 思绪起伏间,他伸手想倒茶。 一只素手从旁伸出,方映雪抢先提起茶壶,倒茶的动作行云流水:“这是你这几日要忌口,只能喝半杯。” 林砚哭笑不得,伸手接过,仰头一饮而尽。 一杯凉茶入肚,他那些心思终于偃旗息鼓,方映雪收回目光,随手捧起一本书。 盯着白纸黑字,方映雪正和系统说话。 “出来。” 几乎是话音落下,香香就冒出了头,语气活泼:“宿主,有什么事情呼唤香香?” 相比之下,方映雪满脸冷漠,开门见山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