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他的宽袖揽起风,食指指向庄云旗,声音冷若结冰:“空口无凭,就算你是他骨肉,也得拿出证据!何况他身为知府,为何要对小小商户下手?” 庄云旗扯了扯苍白皲裂的嘴唇:“我何至于撒谎?” 他的目光巡视一圈,路过方映雪时停顿良久,最后垂下眼帘,他和她,终究是有缘无分。 就当替父亲还了她公平吧。 下定决心后,他深深一跪,每一字都是从牙缝里挤出的:“因为我心悦她,父亲因此不喜,在场人皆是见证!” 皇上的目光犹如实质,扫过一角一落。 无人反驳。 就连庄知府,也辩无可辩,瘫在地上。 他心中已有计较,看了面色铁青的三皇子一眼,沉声道:“庄知府以权谋私,罪无可恕,全家革职流放岭南,子孙后代永世不得为官,不过……” 皇上的目光顿在庄云旗上,这小子倒是个可塑之才。 能大义灭亲,若是为他所用…… 思及此处,皇上起了爱才之心:“不过念在庄云旗出面作证,功过两抵,可不必迁往岭南。” 若是寻常人,闻言定感恩戴德。 可庄云旗跪在地上,瞧不清神情,竟一口回绝了:“多谢皇上厚爱,只是云旗不敢以罪人之身留下,请皇上准许我随父亲前往岭南。” 他若一口答应,反而让皇上有所顾忌。 这一拒绝,倒让他好看他两眼。 看出他心意已决,皇上也只得惋惜作罢:“既然如此,你便也随你父亲前往岭南吧。” 以后如何,就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此事已然水落石出。 无需多言,庄家人被侍卫拖了下去,而陈石头和陶家人,也因诸多罪名被赐死。 一切尘埃落定后,福安郡主眼珠滴溜溜转了圈。 她余光看着三皇子,心里觉得快活,笑容灿烂地凑到皇上身边:“皇舅舅,此处方姑娘可受了好大的委屈。” 她那点鬼心眼,哪里瞒的过皇上。 他故作不解:“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