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他不知中了什么邪,竟用绸带束发,手持一把玉扇,活脱脱风流倜傥的世家公子。 一看——就是只肥羊。 有办法了! 方映雪背着手,假装若无其事的晃了出去,走到林砚身边迅速留下一句:“你跟我来一趟。” 林砚剑眉高挑,跟着她的后脚绕到梁柱后。 “怎么了?” 远处的其他人还在说笑谈天,方映雪环顾一圈,确认无人留意后才强作镇定道:“我有事和你商量。” 她一副有难言之隐的神情,林砚暗道稀奇,不紧不慢摇着扇子:“怎么了?你直说无妨。” 一分钱难倒英雄汉啊,方映雪斟酌好措辞,十指纠结得拧成了麻花:“那什么,我最近手头上不太宽裕……” 说到此处,林砚已明白她的未尽之语,心里觉得好笑,不过是借个钱,她怎么如此为难? 想到她脸皮薄,他好心接过话头:“我明白了。” 方映雪话音卡了片刻,正犹豫是否往下说,他干脆利落从怀里掏出一沓银票,递给她。 “这些你先拿着应急,若是不够,尽管去找林管家,” 她粗略一算,这些起码四五百银两。 林公子果然财大气粗啊! “多谢。” 她大大方方接过,林砚慢条斯理地收起扇子,眼中笑意弥漫:“倒是不必言谢,你打算如何报答我?” 方映雪装模作样想了想,本就打算请人吃饭,现在直接借花献佛了。 “我请你吃饭,如何?” 如今她手上没几文钱,去不起名满京城的燕云台,便找了个小饭馆,点了几个招牌菜。 几人就坐在一楼。 这家饭馆烟火气十足,人来人往络绎不绝,方映雪正喝着茶,忽然察觉一道犹如实质的目光。 她顿了顿,不动声色看回去。 门口立着个竹竿似的男人,正朝这桌探头探脑,和她的目光撞上后愣了愣,随即一溜烟跑没影了。 “方姑娘,怎么了?”顾士哲不明所以。 “没什么。”方映雪收回目光,只当自己太疑神疑鬼了,不曾想,不好的预感很快被证实。 没过多久。 小二端着热气腾腾的饭菜上桌,香气四溢,一行人正准备动筷,方才那瘦男人去而复返。 “老爷,你看,就是林小公子,奴才指定没有认错人。” 他后头跟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一声锦衣,蓄着两把小胡子,显然身份不凡,目光准确定在林砚身上。 林砚眼神难以察觉的暗下,起身行了一礼:“叔父。” 原来是他的长辈,方映雪才悬起的心重新落下,可事实证明,她放心的太早了。 男人一双吊三角眼,双手拢在袖里,从鼻子里挤出一声嗯:“不敢当,你回京几日,连家都不归,叔父要见你一面,难如登天啊。” 这话听着总不是滋味。 连邻桌的人都觉察来者不善,怕成了被殃及的池鱼,叫上小二挪动桌子,离他们远些。 方才闹哄哄的厅堂都是看好戏的人。 林砚神色不曾变一分,仿佛是习以为常,声音凉丝丝的:“那又如何?叔父想说什么,不必拐弯抹角。” 瞧瞧这态度,哪有个小辈的样子! 男人周身气压爆冷,充斥着不悦的气息,拉着一张脸训斥:“难怪你父亲说你难教养。” 话不投机半句多,他大手一挥道:“将军府生你养你,你如今翅膀硬了,却不能忘本,今日不管你愿不愿,也得给我回府!” 他端着长辈的架子,直接命手下抓人。 手下一拥而上。 这情形,若不知情况的,还当是朝廷抓十恶不赦的犯人呢……方映雪柳眉紧蹙,张开双手拦在林砚面前。 “住手。” “你又是哪来的野丫头?”男人没将她放在眼里,趾高气扬的,用眼角睥睨她,“我劝你别多管闲事,让开。” 方映雪哼笑一声。 她分明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却像老母鸡护崽一般护着他,林砚的铁石心肠都要化了。 她如此好,叫他怎能放得下? 这些心思方映雪浑然不知,无所畏惧对上男人的目光,直言道:“我是野丫头不错。” “可你自恃长辈,仗着他对你的尊敬,竟强迫他做不愿的事,依我看,也不比我有教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