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肖统兵见她后冷硬的神色稍缓:“府下的佃户去大理寺鸣冤,说我们抬高租子,还为此闹出了人命,可有这回事?” “怎么可能?”肖夫人掩唇做惊叹状,矢口否认,“老爷你知道的,这些年来,我体恤佃户辛苦,租子一直未涨,是谁乱嚼舌头?” 林砚撇去茶沫,悠悠喝了口茶。 “是吗?” 他的目光扫向佃农,佃农目光定在肖夫人身后,忽然神情激动,伸手一指:“就是她向我收的租子!” 顺着她所指处,一个妇人慌慌张张要回避。 然而却被肖统兵叫住:“柔儿,你躲什么?” 李柔儿勉强扯出一个欢笑,眼角鱼尾纹随着荡漾,一枚泪痣清晰可见!她道:“姐夫见谅,我、我不便见外男。” 肖夫人血色刹那一白。 心知不好,她侧身挡住妹妹,强做镇定:“老爷,柔儿她是妾身娘家的人,怎会牵扯进府上的事?” “对,对!定是贼人狗急跳墙,乱咬我的!”李柔儿点头如捣蒜。 可这两人,就差将心里有鬼写在脸上了。 林砚一字不信。 “哼!”佃户双眼赤红,干脆从怀中掏出张皱巴巴的纸,“我不识字,可这是初次提租留的字据,大人们一看就知。” 他从前一直不交代,就是想当面给人致命一击! 完了,李柔儿刹那间僵在原地。 字据经由林砚的手,再转到肖统兵手上,他摩挲着上头的落款,那三字根本不容错辨! 正厅静得可怕。 良久,一字一句从肖统兵牙缝里蹦出:“柔儿,白字黑字,你还有什么要狡辩的?” 李柔儿张口欲狡辩。 可若非她亲笔写下,区区一个佃户,又能从何处知晓她的闺名? 她无从狡辩。 “李柔儿,我待你们家不薄,你为何要如此陷我于不义之地!”肖统兵拍桌而起,周身怒气如大山,扑面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