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得一滴水砸在贺连海的身上,他忙狠狠地擦了下眼泪,细心的继续包扎。 生怕将人弄疼了似的。 尽管大家都知道那个万一只是一个可笑的安慰。 不光是林砚和方映雪不见了,就连进山寻人的贺连海都没了音信,几乎所有人都能感觉出不对,记店内的众人急的要死,一刻都安定不下来。 可是唯一能寻求帮助的也只有县令,徐凤还没敢将方映雪失踪的消息告诉公婆,此时领着记的一行人跪在公堂上,“大人,求求您了,再派人去找找吧。那一群大活人,怎么可能找不到呢。” 县令只是敷衍地看了众人一眼,“本官不是已经派人出去找了么,再说巡抚大人也去了,他们会没事的。” 徐凤等人眼睛红红,实在是不敢相信他真的派了人,“县衙上下,在职的衙役一个不少,大人时派了谁去找地。” “自然是更专业的人。”师爷气定神闲的接过话头,“这些衙役也不过是普通人,在山上寻人的事情做不来,大人特意找了更熟悉山上更厉害的人去找,你们莫要不识抬举。” 徐凤等人顿时安心不少,脸上纷纷带了笑,徐凤抹掉那止不住的眼泪,一个劲儿地磕头致谢,“多谢大人,多谢大人……” “要我说这群人真烦。”赵倩皱着眉给表哥斟了一杯茶,大人都说有人去寻了竟然还找上门来,以为县衙就是围着他们一家转的? 王东满不在意的一口吞了块糕点,随即嫌恶地一口茶灌下去,“呸,这是什么东西,如此干涩难吃也配端来给我吃?!” 赵倩不满地撅起嘴,“没办法呀,先前你来我这儿给你吃的是记买来的糕点,今日记没开门,只买到了别家的。” 尽管看方映雪再不顺眼也要承认,她家的糕点就是比别人家好吃,被她家养刁了胃口之后便很难再吃回以前的东西。 正可谓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王东也皱起眉头,“娘的都怪那个林砚和方映雪,本来有鸿程在我的店铺就够难办的了,现在方映雪也要开食肆!那还有什么活路,我看着两个人死在山上才好!” “表哥你小声些。”赵倩有些不赞同地看着王东,忽得门口传来一阵笑声,“表哥说说又怎么了,在我的地盘上,家里人说话哪里用得着藏着掖着?” “大人?”赵倩欣喜地看着面色红润的县令,“可是有什么好消息?” 当然有,县令落座,一口清茶下肚只觉得浑身舒坦。刚刚刺客来信,贺连海已死,林砚负伤,虽没有一时丢了性命却也中了毒药。 现在虽然是躲在山上,但是一直在山上空耗着也躲不过阎王索命。 县令只觉得更大更好的乌纱帽就在眼前,哪里能不高兴。 只是这些话不能说给两人听,县令眼珠一转,“自有本官高兴的事情,你又如何?表哥看上去心情不好啊。” 王东一想到先前县令给自己保证的夺冠没能成功就窝火,但是此时也只能陪着一张笑脸,他一个平头百姓怎么能给县令脸色看,“嘿嘿,还能是因为什么,只是现在生意难做。” “这有何难。”县令拈了块糕点吃,只是一口就皱起了眉,继续道,“那比赛第一名不是一道虎踞龙盘吗?方映雪花了不少精力去宣传,笠镇很大大小小的人都知道,你也推出这道菜,岂不是坐收渔翁?” 王东眼睛一亮,“这能行?”说着就又想起什么,泄了气,“方映雪可不是个好惹的,我敢抄她的菜?莫不是没记住李平贵的惨状。” “怕什么。”县令拍拍胸口,“本官与你作保,料那个方映雪也不敢说一个不字!” 她也得有命回来才能说。 “今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一众侍卫面色不好地看着林砚,先前殿后的人已经过来与他们汇合,现在一众人都挤在这一个山洞里,只留了两个人潜伏在外面放风。 林砚同样面色严肃,沉思片刻,“应当是五皇子的人。” 方映雪抱腿坐在一边,“就是先前派人暗杀你的那一个吗?” 林砚:“不错。” 他在此地生活了两年,一直没有被人注意,现在接二连三的灾难定然都是先前的仇人所为。而他,最想要他命的人也只有五皇子了。 只是……林砚周皱紧眉头,不知为何总是觉得有些不对劲。 “嘶……”林砚的沉思忽得被肩膀上的疼痛打断,方映雪顿时紧张地看过去,“不是包扎过了?又裂开了?” 伤口内部密密麻麻地刺痛仿若蚂蚁的噬咬,林砚面色有些难看,但是看到方映雪时还是摇摇头,声线平稳好似无碍,“只是疼了一下,没事的。”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