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氏冷冷盯着她,眼底的厌恶难以掩饰。 方映雪低垂着眸子,眼里波澜涌动。 “不知侯府是招惹了什么晦气,竟招进来你这种主仆不分之人。” “奴婢从来知道规矩,只是说出了实情,否则现在遭殃的就是老夫人。” 方映雪义正言辞的反驳道,“奴婢如何无事,但若因奴婢一人殃及老夫人,奴婢怎能过意的去?” 秦氏一听,脸色青一阵白一阵,很是难看,愤怒的吼道:“拿老夫人压我?谁给你的胆子!” “区区贱婢想往上爬也得有那个能耐,雪儿因你受惊,今日我便狠狠教训你,要你知道侯府的规矩!” 说完,秦氏抬手就打下去,林砚身子一转,便将方映雪完好无损的护在身前。 那一巴掌生生打在了他的背脊之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意识到他在做什么,方映雪不解的抬头看他。 为什么再一次帮她? “林砚,你让开!”秦氏气的胸口起起伏伏,却仍旧保持着风度。 男人换换转过去看向她,面色严峻且不苟言笑,“夫人这么做不觉得有失体统么?” “你什么意思?”秦氏抬眼瞪着他。 他沉冷的眸子逐渐幽深,嗓音仿佛冰霜,“如今她是我的贴身丫鬟,夫人要动手是不是也该问过我?” 秦氏眯了眯眸子,眉头紧紧皱起,“你这是要护这贱婢了?” 林砚凛了凛眼眸,深邃的瞳孔散发漠然之气,“夫人还请让路,祖母事急,耽误不起。” 秦氏愤恨的看了两人,气的甩袖离开。 到了慈心居后,林砚率先问道,“祖母此番有何事?” 老夫人淡淡看了他一眼,挥了挥手,“老身有话要单独和她说说,你自去院子里闲逛吧。” 闻言,两人皆是一惊,互相看了一眼后,他挑了挑眉,“那祖母有事叫孙儿。” 话落,他转身信步走出去。 “老夫人,您找奴婢有何事?”方映雪温声有礼的问道。 看见她,老夫人的眼里散出一抹亲意,笑着说道:“见你如此机灵,老身有所冒犯,想问问你的身世。” 闻言,方映雪眸色一顿,除了伙房走水一事,其他的可都记不清了。 “奴婢家中贫困,养不起太多孩子,父亲便将奴婢送来府上。”她张嘴胡诌道。 听此,老夫人眼底闪过一阵失落,目光仿佛有些暗淡。 方映雪敏锐的察觉到她的情绪,不由追问道:“老夫人,您怎么突然问奴婢这些?” 老夫人抬起眸子,目光悠远的看向外头,几不可闻的叹息着。 “老身十年前丢失了自己的孙女,她甚是乖巧,那么小就知道哄我高兴,终日祖母祖母的叫着。” 老夫人说着,眼底泛起几分盈盈泪光,她看在眼里总觉得有一丝难过。 来府上几日,也弄清楚了一些事。 “老夫人,如今您的孙女不是已经找回来了么?”她不解的问。 听到这话,老夫人收回目光,敛了敛心绪,“回是回来了,却不是老身心底的那个雪儿了。” 方映雪轻轻勾起唇,嘴角显出梨涡,“老夫人,人总是会变的,况且她在外受苦这么多年,若说一直天真乖巧也不真切,您说是与不是?” 闻言,老夫人不由点了点她的额头,“你这丫头真是古灵精怪,这张嘴也是长的巧。” 她眼角微扬,“老夫人过奖了,奴婢不过实话实说。” 与老夫人又聊了几句,方映雪才从屋子里出来。 见外头无人,她不禁蹙眉,世子又去哪里了? 方映雪四处寻找之际,没等来林砚,倒是碰见了江雪。 “大小姐。”她委身行礼。 一看见她的模样,江雪就想起家宴上的事儿,当即恨得牙痒痒,她的存在就是个巨大的威胁。 江雪紧紧掐着掌心,一步一步逼近她,眼底尽是愤恨。 方映雪不禁皱眉,心底生出一丝警惕。 “你这个贱婢,给我去死吧!”江雪叫喊着,面目忽然变得万分凶狠,猛的出手推她。 方映雪眼眸一凛,身子迅速旋转,千钧一发之际,机敏的躲开。 噗通—— 她的身后随即传来一阵水花声。 方映雪这才意识到她的计谋,这片湖是给老夫人作养鱼观赏之用,如今她的下场真是损人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