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腥味在狭小的隐蔽山洞弥漫,方映雪拔掉林砚肩上的一只羽箭,扔到一边。 洞口,黑衣人的脚步声来来往往。 空气都紧紧绷住。 半晌,脚步声远了些,方映雪还未开口,林砚已经先开口,“你惩什么能,你看看你。” 话音里满是责备,又有心疼。 方映雪沉默良久,终于道:“是我鲁莽了。” 林砚哼了一声,不再说话。肩膀上的剧痛让他不得不闭目养神,顺便思考一下如何逃出去。 不知道是不是受伤的缘故,他这一闭眼,竟然直接睡了过去。朦朦胧胧间,他感觉到出方映雪在给他上药。 可是这里哪来的药。 他睁开眼睛,只见方映雪正在用自己的中衣擦手,洁白的中衣之上,除了红色的鲜血,还有一大块儿不知所云的绿色。 看起来十分恶心的绿色。 林砚只觉得胃里翻滚了下,忍着恶心问:“这是什么?” “苔藓。”想了想,方映雪又补充道,“这是苔藓,我嚼烂了,给你涂在了背上,有止血的作用。” “止血?”林砚倒不知道,这恶心的苔藓竟然有止血的功能。 方映雪扬了扬手里的苔藓,用一种老师教导学生的口吻道:“你要知道,它虽然其貌不扬,但是可以止血,还可以入药。” “不仅是苔藓。”方映雪指了指一旁的几只大水蛭,灰色的大水蛭蜷缩成一团,看起来似乎已经死去了,“这几只水蛭是你的救命恩人。” “嗯?”林砚不解。 “箭上有毒,这几只水蛭吸走了你身上的毒。” 林砚回想起方才朦胧中什么东西在他背上爬的感觉,原来是水蛭,忽然觉得一阵毛骨悚然。 “你知道的,真多。”林砚挑挑眉,不由感叹道。不过方映雪一个大小姐,怎么会知道这么多?想到这里,他的眉头不由得皱了起来。 “这里空气是流动的,咱们顺着风吹过来的方向走,说不定能找到其他出口。” 方映雪扶着林砚,二人靠的极近。林砚有些低烧,透过一层薄薄的衣服,方映雪能够清晰的感觉到林砚身上的热度。 不知怎么,方映雪脸也有点发烫。 他们转了几圈,方映雪一路总能找到各种稀奇古怪的东西,对林砚说这些东西能吃。林砚半信半疑,吃了下去。虽然难吃,但是吃了这么久,还真的没出事。 他不由得对方映雪更加另眼相待。 一晃就是三天,他们终于找到了出路。顺着风向而行,有一方窄窄的出口。林砚身形太大,只有方映雪能过去。 “你先出去,然后在洞口接我。”林砚道。 方映雪点点头,这是而今唯一的解决方法。 林砚仔细的将自己贴身佩戴的袖箭绑在了方映雪手臂之上,“一定要小心,如果敌人太多的话。你先回去报信,我在这里等你。” 方映雪被他这柔情打动,心内一片柔软,“你放心,我会小心的。” 说罢,方映雪从那窄窄的小口钻了出去。 半个时辰,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林砚在井下如坐针毡,他十分担忧方映雪的安危。 终于,洞口处传来方映雪熟悉的声音,他一颗心才放下,“快上来。” 一根黑色的绳子垂了下来,这是用黑衣人的衣服搓成的一根绳子。林砚不禁笑了笑,“真聪明。” 林砚上来之后,发现地上横七竖八倒着些黑衣人。山洞出口隐蔽,想来这些黑衣人并没有发现方映雪,就被她从背后一一击杀。 “好身手。”林砚道。 “谬赞。” 二人骑上黑衣人的马,一路奔回了尚书府。 见林砚受伤,尚书夫妇急得不行,“儿子,你怎么会受伤,谁干的。管家,快取药来。” 林砚来不及包扎伤口,直接对宁陈道:“请御史与方老爷来。” 尚书夫妇一愣,林砚解释道:“父亲母亲,我们这一次发现了沈蓉白与相国公有联系,事关重大。” 相国公三字一出,尚书的脸都白了。 相国公任离,权倾朝野,为人阴险毒辣。大业最大的外戚,太后哥哥,皇后的舅舅,皇后的三皇子又有被立为储君的可能。 此人身份非比寻常。 这背后的阴谋非比寻常。 三方再度齐聚一堂,正在火急火燎寻找妹妹的方策听闻妹妹在尚书府,快马加鞭的赶了过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