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不让方映雪担心,林砚勉强忍住了疼痛,对方映雪笑了笑:“你看,我真的能自己走,卿儿……” 林砚脸色还有些白,结果打眼一看,就发现方映雪脸色更是难看,一双手全是伤口,衣衫褴褛,也不知道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吃了多少苦。 一时间,林砚心疼地无以复加,愧疚道:“卿儿,跟着我,让你受苦了。” 方映雪摇了摇头说:“你别这么说,是我在山里迷了路没带来侍卫救你,要不然我们也不会还被困在山里。” 她也不想在这里耽搁太多时间,转身就将林砚的胳膊架在脖子上,柔声说:“好了,不说这些了,我们先离开这儿吧,也不知道那群黑衣人还有没有在找我们。” 山上终究是不安全,方映雪扶着林砚,两人一步一个脚印往下走。 两人走得慢,寻常半个时辰的路,他们走了大概一个半时辰,终于到了之前老伯所说的村落。 此时正值巳时,正是村民们出门活动的时候。 方映雪扶着林砚一路走进去,遇见不少在外面的村民,这些人同样也在好奇地打量他们。 两人走了会儿,方映雪观察许久后,才找了一个倚着门前篱笆栅栏的妇人打听了一句:“大娘,我们从外地来的,途经此地,想找个落脚点,你们这儿有能提供住处的地方吗?” 那妇人上下扫视方映雪一眼,眼神直白得就像在打量什么货物一般,目光在看见林砚腹部被鲜血浸透的布条时,突然变得警惕和嫌弃:“我这儿没有,你去别处问问吧。” 方映雪蹙了蹙眉,目光越过妇人往她身后的大院子看了一眼,可想起妇人嫌弃的表情,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扶着林砚去问下一家。 可一路问下来,得到的却几乎都是同样的答案,这些村民应该是不想惹祸上身,又见林砚身上都是伤,疑心他们不是好人。 对陌生人怀有戒心无可厚非,方映雪也不好说什么,只是眼见着他们就要走完整个村落了,再找不到落脚点,难道又要流落村头,她倒是不要紧,林砚还需要养伤呢。 就在方映雪犯难时,他们又走到了下一家,这家门前养了一条狗。 方映雪刚走近那狗就不停叫唤,吵嚷上将在屋内的妇人惊扰了出来,面色不善的盯着他们:“什么人啊,干什么的?” 方映雪扶着林砚冲她笑了笑,又把之前说过很多次的话重复了一遍。 妇人上下看了他们一眼,明知故问道:“一路问过来没人敢收留你们吧?” 方映雪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对,大娘,我们真的不是坏人,我男人需要养伤,你就帮帮忙吧,我们不占多少地方,而且不会白吃白住的……” “自然不会让你们白吃白住。”她话还没说完就被妇人打断了,只见妇人直接朝方映雪摊手,理所当然道:“有银子吗?” 方映雪怔了一下,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呆呆地没有动作。 妇人一时有些不高兴了,嘟囔道:“我们这儿虽是乡下地方可也不是什么人都收留的,你总得给点表示吧,就这么空着手来了,你也太不懂事儿了。” 方映雪这下总算是反应过来了,笑着说:“不好意思,之前没听清,银子我有!” 话落,方映雪从怀里拿出钱袋子,给了妇人一两银子。 她也没在外面住过,不知道该给多少钱合适,不过一两银子,在乡镇上已经能住个勉强像样的客栈了。 方映雪之所以没有给太多,是因为她深刻地懂得财不外露的道理。 他们两个人在一个陌生的村子里,让人知道他们很有钱的话,没准会引来杀身之祸。 可她不知道,她随手给出的一两银子,对这深山里的人来说,已经是一笔大数目了。 毕竟山里人,一家几口一个月的花销都用不了一两银子,可方映雪随手就给出来了,证明这一两银子对她来说不算什么。 村妇原本看她穿得破破烂烂的还以为是个流落在外的穷鬼,没想到这么大方。 她不动神色地收下银子,领着方映雪二人往里走:“跟我进来吧,家里正好有个闲置的小房间,虽然小,不过住你们两个足够了。” 方映雪松了口气,扶着林砚跟上,进了房间后,方映雪发现村妇口中的小房间还真不是在客套。 这房间真的十分狭小,而且像是许久没有打整了,墙壁上还有些细小的裂缝,屋顶的角落里结满了蜘蛛网,好在有个小窗户能通风,空气还算流通,有一张大概一米五的床铺。 文大娘打开房门站在他们身后,殷切地问:“需要热水吗?” “需要,需要……”方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