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女儿直勾勾的看着林砚默然不语,方承低低咳了一声:“玖儿,快同侯爷见礼。” “见过侯爷。” 方映雪回过神,冲着男人行了一礼,语气礼貌却疏离。 “的确是见过的。” 林砚轻笑一声,极力将嗓子压得沙哑:“没想到,小姐竟会是本侯的未婚妻。” “是挺没想到。” 方映雪干笑一声打了个哈哈坐到父亲身旁,心下尴尬得紧。 “原来侯爷同小女认识了?” 方承的语气更是热情:“这果真是天赐的缘分——玖儿啊,侯爷打算这个月便举行婚礼,这些天你便好好在家学学规矩,莫要再那般孩子气了。” ? 方映雪嘴角一抽:“父亲,其实……” 她正打算推拒婚事,却没想到轮椅上的男人似乎是知觉了她的意图,笑着冲方承拱拱手:“首辅大人,可否让本侯同小姐单独聊聊?” “自然使得。” 方承笑得合不拢嘴,一副自家的麻烦终于能脱手的模样:“玖儿,陪侯爷去后院走走吧。” 方映雪眉心挑了挑,见他这么欢喜,也不好多说什么,推着林砚的轮椅出了前厅。 原主的父亲待原主并不坏,不然也不会将她宠成这般跋扈无脑的模样,但到底是忙于公事对孩子疏于管教了。 但是林砚虽然是侯爷,却已经没甚前程,又成了这副模样,也不知道向来溺爱女儿的方首辅,为何非要让她嫁进靖安侯府。 她正疑惑着,男人却突然抬头看向她。 “小姐似乎不愿嫁我,是嫌我残疾毁容,配不上小姐么?” 方映雪低头,正对上男人古井无波般漆黑的眸,他的目光无比淡然,似乎并不是在说自己的事。 “不曾。” 方映雪见他自己提起此事,便也不再纠结,停下脚步淡淡道:“我不愿履行婚约,是因为心有所属。” 心有……所属? 林砚藏在面具下的薄唇抿成一条危险的线,想起先前京中那些传言,拳头已然握得青筋暴露:“是林安?” “怎么可能?” 方映雪被他问得一时失笑:“那样的货色,我倒是看不上的,侯爷也不必纠结那是何人,你我二人不过初识,这婚约也是长辈定下,没甚意思,想必侯爷也未曾挂心才是。” 林砚皱眉。 他先前的确不曾挂心,但见了她几次,竟没想到她同传闻中全然不同…… 少女站在花树下平静的看着她,清丽得如同不食人间烟火,倒叫林砚有些怔愣。 “不若,王爷同我做个交易吧,您若是主动提出退婚,我便让您恢复容貌和双腿。” 方映雪见他沉默,索性主动出击:“比起娶一个陌生人,您不如选择更好的未来,以您从前的惊才绝艳,如果能恢复腿和容貌,天下间哪个女子会不愿嫁呢?”.. “难道小姐还会医术?” 林砚挑眉看向少女精致淡漠的脸,语气带着试探:“本侯的伤,天下间的名医都已经寻遍,无人能够医治,小姐就这么有把握?” 方映雪不语,只是抬手就要去摸林砚的脉门。 林砚眼神一凝,反应奇快的躲开,而后不露声色的收回了手。 “侯爷?” 方映雪有些困惑的看他一眼:“无论有没有把握,总该让我看看。” “男女授受不亲。” 林砚定定看她一眼,若无其事的将手藏到袖中:“本侯还有事要处理,今日便先行告辞吧。婚约之事不必操之过急,本侯可以暂时延后婚礼,也算让本侯同小姐,都好生思量一阵。” 方映雪也不曾留他,微一颔首:“那侯爷慢走。” 不想嫁人,实在有太多法子,她也已经给出过足够诱人的方案,若是林砚真要钻牛角尖……也只好来硬的了。 林砚冲她微拘一礼,唤来属下将他推出方府,眼神逐渐幽深。 他的腿不曾残疾,容貌也没有毁,不过是用药骗过了那些名医,但是方映雪太过神秘,若是被她瞧出端倪,定会有大麻烦。 只是这婚事……该怎么办呢? 方映雪很快便将此事抛诸脑后,打算回房想那些药如何卖掉的事,一个丫鬟却匆匆赶来,语气神秘的低声道:“小姐,林公子来了,眼下在院门那等您呢。” “不见。” 她语气淡漠的应了一声,便要回房,却没想到丫鬟匆匆拉住她,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