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而是更加平等的同伴。 同伴可享受不了“算了算了她还是个孩子”的待遇。 把季黎说得举手发誓再也不敢之后,酷拉皮卡迅速把玻璃渣清扫干净,给她做了份简易的煎蛋火腿三明治。 等季黎吃完,他就直接把人赶回卧室,自己留下来收拾厨房。 因为家人都在睡觉,酷拉皮卡没有开客厅的大灯,只点亮了厨房里一盏小小的夜灯照明。 他拿起桌上的餐盘和杯子,打开水龙头准备清洗的时候,一抹红却引起了他的注意。 ——白色的瓷质杯壁上,有一圈淡淡的红痕。 酷拉皮卡凑近嗅了嗅,是血的味道。 随后,他又在还没被水冲洗的洗碗池里,发现了同样的淡红色液体,带着同样的腥气。 如果是被飞溅的玻璃渣伤到,手脚处没有明显伤痕,而且他在听到声音后就立刻赶来,不存在“用水冲洗伤口”的可能。 联系杯中没有被喝完的水,更像是口腔残存血迹,漱口造成的痕迹。 可要是口腔有伤,吃煎蛋火腿三明治这种又烫又偏硬的食物,会像那样毫无反应吗? 酷拉皮卡一只手捂着唇,回身看向已经恢复安静的楼上。 老实说,他其实对季黎近期的言行隐约感觉到了某种矛盾的违和。 比如,虽然宣称眼睛受伤、视力暂时受损,但酷拉皮卡有时候觉得季黎似乎能看见。 像是今天早上,卢西诺妮跑过来跟她拥抱的时候,她能准确避开卢西诺妮手上脆弱的花环。 可刚才碰碎的玻璃杯也不像是假的。 又或者那层遮住眼睛的纱布。 酷拉皮卡不敢确定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但他莫名就是觉得,刚才纱布在眼窝处的凹陷程度,仿佛与晚餐时见到的不同。 似乎,触碰到了什么秘密的边缘。 他若有所思。 ……………… ………… …… 第二天早上。 季黎听到酷拉皮卡敲门的时候,还有点意外。 因为她现在已经能在看不见的情况下,熟练地给自己穿衣洗漱,最开始会帮忙的酷拉皮卡的妈妈,也被她婉拒了。 “是有什么事吗,酷拉皮卡?”她好奇。 “是礼物。” 牵着季黎,酷拉皮卡把她按在梳妆台前坐好,拿出了一根金红交织的发带。 “琳娜女士最近在教卢西诺妮怎么做编织发带,我在旁边听的时候,顺便学会了。我记得你现在用的这条,是卢西诺妮的旧发带吧?所以给你和妈妈各做了一份。” “应该还不算难看——介意我帮你带上吗?” 季黎当然不可能介意。 端正地坐在椅子上,她晃着腿,感觉到有温热的、柔软的手指在发间梳过,轻缓小心地把长发束起。 清晨的阳光也暖洋洋的,季黎放松地舒展开肢体,像被抚摸的猫。 酷拉皮卡下意识将动作放得更轻。 他生疏但认真地把发绳系了个对称漂亮的蝴蝶结,看着上面用红线勾勒的繁复图案,露出温和的笑。 “很好看,季黎。” ……………… ………… …… 三天后。 深夜。 季黎一圈圈拆下纱布,确认镜中的绯红眼一如既往后,伸手让约厄斯达·森旺抱起自己。 今天是第七对。 二人再一次融入寂静的黑暗。 在他们的行迹消失后,另一双碧绿通透的眼睛悄然睁开,也因疑问而逐渐染上赤色。 酷拉皮卡看着手腕上绑着的金红色发带。 在条件符合后,红线勾勒的繁复图案隐隐透出微光,并将末端轻轻托起,指引向森林深处。 这也是酷拉皮卡受季黎所托,最近在研究窟卢塔族的咒印之一,能够通过两种对应的文字,让一方单向得知另一方的所在。 换上便于行动的衣物,他轻手轻脚地离开了家。 *** *** 酷拉皮卡并无意窥探同伴的隐私。 但前提是—— 她不会受到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