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想到了韩馥,那么之前在韩馥手下又为袁绍铺路的荀谌就最有发言权了,因此斐潜就让人请了荀谌到了近前,说道:“友若,冀州牧之事,可否言之?” 荀谌作为当事人自然是非常的清楚当时发生了什么情况,于是就拱拱手,说道:“袁车骑初到冀州之时,随从不过十人,韩文节本欲婉拒之,奈何朝廷册封袁车骑为北海太守……” 说到此处,荀谌便抬头看了斐潜一眼。 “……故而汝建言,仿效周贡于朝,莫非用意于此?”斐潜点点头,然后问道。 荀谌微微一笑,说道:“中郎果然敏慧。” 斐潜摆摆手,示意荀谌不必如此客气,便让其继续往下讲。 别小看这一个建议,其实并不简单。 斐潜大张旗鼓的进献一些物资,并高调的表示是效仿周朝诸侯上贡朝廷的形式,给汉天子带去的一些小小的土特产之类什么的,其一,可以看成是对于李郭等人的一个警告,因为代表着斐潜这里还惦记着汉天子,让他们至少有所顾忌,同样斐潜自己也占住了大义的立场;其二,同样这样的举动除了可以获得天子的好感之外,也坐实了斐潜地方诸侯的性质,等于是无形当中就抬高了斐潜的身份和地位…… 同样,对于李傕和郭汜等人而言,虽然心中可能会有些不爽,但是这些人刚刚举兵反叛,攻下了长安,如果不是想要直接推翻汉朝,干掉天子取而代之,自然是需要给自己的脸上抹上一些金粉,因此当得知斐潜这样的举动,只要不是脑子有病的,多少懂得一些政治手段的,自然懂得要如何进行处理。 当然,这也有风险就是了,万一李郭就是纯粹的武夫草包…… 万事都有风险,总不能因为有风险就什么都不敢做,就像是当时的韩馥一样。 “……韩文节本颍川人,至冀州之后,因河北官吏豪右相互勾结,犹如蛛网缭绕,韩文节有力难使,便多用豫州之人为官,故而难免有人不满……”荀谌脸上露出了一些回忆的色彩,缓缓的说道。 斐潜默默的点点头。 这就是韩馥和刘表的相同的无奈和不同的举措了,韩馥选择的是依仗豫州的人士对河北当地的土著进行打压,而刘表则是选择了和荆州的士族进行合作,当然,按照现在事后来论断,自然是刘表成功了,而韩馥失败了,但是在当时两个人,其实都没有什么错。 “因此袁车骑方至,便有河北英杰投怀送抱?”斐潜嘿嘿嘿的笑了笑,接着荀谌的话头说道。 荀谌挑挑眉毛,终究还是没能忍住,笑出来,说道:“正是,冀州士族苦于无门,袁车骑亦有意……哈哈……中投怀送抱四字……真是……” “然豫州之士为何转投袁车骑?仅仅因袁家为四世三公?”斐潜继续问道。 荀谌点点头,然后又摇了摇头,说道:“此乃其一……袁车骑于邺城承制,为其二,其三,韩文节当断不断,进退失措……” “战场之上,稍有疏忽,便是败局,韩文节一错再错,输得倒也不冤……当断不断,进退失措……”斐潜缓缓的重复了一下,然后看着荀谌说道,“友若之言,切中要害,潜当引以为戒。” 荀谌拱拱手,没有说什么。 斐潜也看出一些什么,毕竟话好说,但是真的要做,往往知易行难,但是也不打算和荀谌就这个问题纠缠,便说道:“依友若之见,某胜算几分?” 荀谌谨慎的说道:“谌方来不久,不便妄言。” “但讲无妨。”斐潜鼓励道。 荀谌斟酌了一会儿,说道:“五五之数。” 其实在荀谌看来,斐潜还要更弱一些,五五之数还是略微拔高了一些来说的。 成功的刘表就不说了,毕竟是汉室宗亲,皇亲贵胄。 而失败的韩馥好歹也是颍川望族出身,并且在担任冀州牧之前是御史中丞之职,也算是朝中数一数二的高等职位。按照汉代制度,御史中丞,与尚书令、司隶校尉可以在朝会之上有专席而坐,号称曰三独坐,可见官职之尊贵。 相比较斐潜算是什么? 先是从董卓手中获得了护匈中郎将和一个无兵无民无地的三无郡太守的职位,然后又在王允旗下得到了一个执金吾的荣誉虚衔,但是问题是如今董卓死了,王允亡了…… 一个河洛斐氏的才刚刚爬起来的旁支子弟和一个名满天下四世三公士族之冠相争,能有五五之数,在荀谌看来,这已经是非常了不起的事情了。 刚刚落下脚和斐潜表过了态,才得知杨彪居然要和斐潜打对台,说是后悔么,多少荀谌有一点,不过总不能掉头便走,这也是太那个啥了一些。 而且斐潜到现在为止,表现出来的还算是可以,因此荀谌也就准备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