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南星说自己静一静,就真的谁也不见。 傅延州自觉心虚,也来找她。 但他现在只能挂苏南星的门诊才能看见她。 他躺在不知道被多少人躺过的观察床上,也顾不上自己的洁癖了。 苏南星面无表情给他针灸,一句话也不说。 傅延州说:“星星,我知道错了,你别这样。” 苏南星说:“你怎么会错呢?” 傅延州道:“本来这事儿也跟我没关系。陆北渊是我情敌,对头,他出事了,我为什么要捞他?不踩他就不错了,这是人之常情吧?” “我没怪你。”苏南星说:“你站在你的立场这样做,无可厚非。” “星星……” 不知道为什么,傅延州心里有些慌。 他知道很多人对自己的评价并不太好。 在这之前,他也压根不在乎这些人说什么。 可自从他喜欢苏南星,他才发现,有个好名声,还是很重要的。 苏南星真挚,善良,纯粹。 这样的女孩子,怎么可能会喜欢一个自私恶毒阴狠的人。 他从来不觉得自己的做法有什么不对。 他能掌管傅家,也不是生来就命好,上有长辈庇护,下有兄弟齐心。 傅家是个魔窟,吃人不眨眼的地方。 傅延州要是不阴狠歹毒,恐怕早就被傅家其他人欺负得骨头渣都不剩。 他从来不曾后悔。 如果不是站在如今这个位置,可能他根本没机会和苏南星认识。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是大自然优胜劣汰的规律。 也是他强大的原因之一。 不这么做,他怎么把自己想要的东西攥在手心里。 就好比现在,如果他比陆北渊弱,那他连竞争的机会都没有。 他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可苏南星这样的态度,还是会让他觉得自己和她格格不入。 可越是这样,他越是想把人留在自己身边。 自己不曾拥有过的,哪怕表面上不在乎,心里还是会期待。 对他来说,苏南星身上所有的东西,都是他稀缺的。 是他想珍视拥有的。 傅延州也是第一次知道,原来一个人的态度,就可以把另外一个人伤得体无完肤。 苏南星把最后一针扎在他身上,这才开口:“傅延州,我们现在不聊这个话题可以吗?” 傅延州根本没办法拒绝她的任何要求。 他从来不知道,栽在一个人身上,是真的可以对她予取予求的。 如果不是要给傅延州针灸,苏南星暂时都不想看见他。 也包括陆北渊。 乔牧野倒是又恢复了每天来医院的行程。 而且他看见苏南星,就洗脑似的在她耳边反复念叨:“陆北渊傅延州这两个人都不是良配,和你不合适。”新船说 苏南星知道他一直以自己的长辈自居。 可说真的,两个人没有那么深厚的情意。 或者说,两个人关系没有好到乔牧野可以关心自己终身大事的程度。 苏南星最近几天心力憔悴,晚上也睡不好,她不让陆北渊进门,陆北渊拿了顶级藏红花要给她泡脚,她也无动于衷。 何况她现在不能用藏红花。 睡不好,就格外影响心情——或者说,她心情本来也不怎么好。 “乔叔叔,谢谢您。”苏南星不知道这是第多少次和他说这个话:“我自己的事,我自己会看着办的。” 乔牧野无奈开口:“星星,我真的是为你好。” “我知道,所以我谢谢您。”苏南星想了想,又说:“真的谢谢。” 乔牧野看出她耐心即将用尽,也不敢把人逼得太紧,只好说:“你只要记得,有任何事都可以找我帮忙。” 乔牧野因为苏南星对自己的态度头疼。 他想不明白,自己想真心对一个人好,怎么就这么难? 难道非亲非故就不能对她好吗? 对一个人好,还非要一个理由? 虽然他对她好,也的确是因为她是韩如锦的女儿。 可接触这么久,他是真的很喜欢苏南星的性子。 不疾不徐,不争不抢,看着好像慢吞吞又与世无争,但其实心思通透,看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