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磕绊着试图重新将话语权捏回到自己手里。 “现……现在在说你的事,你要结婚,至少也该让我把把关,这个人到底值不值得托付,你年纪轻,不会看人,别以为他开个豪车就是什么有钱人了。” 李芸晴越说越觉得有底气。 “对了,你们怎么一起住在这个小区?他连房子都没有啊?不会还是住在我们的老房子里吧,你眼睛擦亮一点,这种吃软饭的男人要不得,搞不好连车子都是租的!” “够了!”舒心沉声打断她的话。 她以为李芸晴会和舒律一样是可以沟通交流的,所以她才留下来,想听一听李芸晴到底有什么重要的话要和她说。 结果听到的就是这些乱七八糟的揣测,她几乎分辨不出李芸晴这些话究竟是真的为她好,还是别有所图。 是她错了,她及时止损,“要是没别的事,我走了。” “你怎么这么不听话呢,我能害你吗?”李芸晴一把拽住她的手臂,大力地将她往回拉,“你跟你说,你趁早跟他断了,妈给你介绍个比他好一万倍的。” 原来是这样…… 舒心嗤笑一声,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用力地将自己的手臂从她的桎梏下挣脱出来。 李芸晴抓着她手臂的手是下了几分力气的,她一往回收,那尖利的指甲便在她嫩藕似的的白臂上拉出了一道红痕。 手臂的刺痛刺得她拧眉,但她一声未吭,也不想再多费一句话,直接转身。 谁知李芸晴还不死心,抢身拦在她面前,说着就把手往前一摊,“你把门禁卡给我。” “你还要干嘛?”舒心彻底失了与她周旋的耐心。 要门禁卡无非就是还想来找她,可是她不想再见李芸晴了,甚至希望她能像过去十六年那样,消失在她的生命里。 李芸晴早已失了富家太太的体面,此时看起来就像一个无赖,“你要是不给我,我就天天过来拦车。” “随便你。”舒心丢下一句话,侧身越过她,头也未回地穿过门禁,那逃也似的姿态仿佛身后跟着的是什么洪水猛兽。 江然大跨步上前搂过她的肩膀,将她往车上带。 舒心坐在车座上,望着眼前的一方视野怔神,他担忧看她,“还好吗?” 舒心抬头,给了他一个心神松懈下来后略感脱力的笑,催促说:“我没事,我们快回去吧。” “好。” 回到家,明亮的灯光下,江然一眼就看到了她手臂上的红痕,长长一道,看得人心惊。 他心疼地拉起她的手,脸色一下子变得难看,“她弄的?” 舒心侧过头看了一眼,自己也被吓了一跳,刚刚在外面灯光暗,只能隐隐约约看见一条痕迹,她以为过一会儿就消了,没想到这么明显。 她轻叹了口气,“算了,她也不是故意的,等会儿就消了,没事。” 她不想对江然提起李芸晴说的那些话,反正她没放在心上,也就没必要说出来影响他的心情了。 她望了眼客厅的时钟,指针差不多指向十二点,疲惫地说:“今天累了一天了,我们还是早点休息吧。” 江然始终小心翼翼地护着她的那只手,生怕哪里再被磕着碰着,舒心进浴室洗澡时,他还嘱咐她说,尽量别碰水。 舒心好笑,“又没破皮,怎么还不能碰水了?” 江然手搭在门框上,挡住她的出路,眼里跃跃欲试,“要不,我进去帮你洗?” “好好好,我不碰水,你快出去。”舒心立时作投降状,顺着压下手势推在他两臂上,将他从浴室门边推了出去。 她可不敢把他放进来,到时候究竟是洗澡还是做别的事,就由不得她说了算了。 等舒心擦着湿发从浴室里出来,没有在卧室看见江然的身影。 她往外面走了两步,经过衣帽间门口时,听见里边传出一阵翻动东西的声响,她推门进去,江然正拿着她的小型行李箱往里面放衣服。 她慢下擦头发的动作,好奇地问:“你在干嘛?” 江然把刚放进行李箱里的休闲服叠好,又从衣柜里取了一套睡衣,笑着说:“收拾衣服啊,明天不是要去玩吗?” “啊对,我差点给忘记了。”舒心胡乱地擦了擦自己的头发,经过中道时顺手把毛巾搁在了柜面上,忙走到他身旁。 江然一脸无奈,起身伸长手臂取过她的毛巾,学着她从前为他擦头发的样子替她擦拭起来。 之前叮咛他时,大道理一套一套的,怎么轮到自己头上,又这么马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