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生病了,在医院,你能不能来陪陪我?”拨打这通电话的人是李芸晴。 在听到这个声音的瞬间舒心是想挂电话的,可不知为何,当听到对面的声音绵软且无力时,那个红色的挂断按键就怎么也按不下去了。 她突然觉得有些好笑,难道这便是所谓的血脉相连的亲情? 她沉默了几息,说:“你生病了应该找你的家人,而不是找我。” 李芸晴是一个不太能控制自己情绪的人,听她这么说,立马激动了起来。 “你难道不是我的家人吗?你是我怀胎十个月生下来的孩子,现在我生病了,你就这么不管不问吗?” 她若是服软,舒心还有些于心不忍,可她若是口气强硬,舒心的心肠也顿时硬了起来。 “您打这个电话如果是来吵架的,那我挂了。” 李芸晴好像也意识到自己说话的口吻不对,连忙软了下来:“心心,你就来看看我吧,妈妈听你的话,没有去拦车了对不对。” 这一刻,舒心确信了,李芸晴应该就是一个不论在哪里都被保护得很好的人,不然这骨子里也不会这般留有一份天真。 她淡漠地说:“只要是一个正常人都不会这样去拦车,另外,你需要陪伴,可以给你的丈夫和儿子打电话,不要再来找我了。” 李芸晴哽咽:“心心,妈妈求你。” 舒心没再多言,只道:“我挂了。”然后便挂断了电话。 之后李芸晴再打来多少电话她都没接。 只是也没了继续看电影的心情,幕布的光影与手机屏幕一起暗下,又一个电话无声无息地挂断了。 舒心下楼时,李芸晴从打电话换成了发短信,一条接着一条,写得声泪俱下的,好像她不回就不罢休似的。 舒心坐在一楼沙发里,手机在手边不时震动,听得她心烦意乱。 她看了眼时间,离江然下班还有半个小时,她又翻出李芸晴发的短信大致浏览了一遍。 略过那些不必要的说情的话语,找出她入住医院的名字,打开导航搜了搜,离家不远,正好也是半小时的车程。 舒心“啧”了声,提上包拿了车钥匙,出门了。 到医院停车场,她给江然发了条信息,告知他她临时有事出来一趟,很快就回去。 做完这些,她才推开车门下车,循着李芸晴给的病房号在住院部的三楼找到了她。 双人病房里,只有李芸晴一人孤零零地躺在病床上,身边连个陪护也没有。 脸色看起来确实不太好看,一张脸几乎不见血色,直到她出现,脸上才显出几分红晕来。 不是气色变好了,而是激动的。 “心心,你来啦。”李芸晴看到她,忙半坐起身伸出手想去拉她。 舒心虽然能来看她,但是对于她的肢体接触还是表示很抗拒,没有去接她的手。 而是径直走到床头,低下头看她,“怎么就你一个人,他们都不管你吗?” 舒心看着她费力往身后垫了个枕头,另一只手一直捂在肚子上,人已经这么难受了,还在为别人辩解。 “不是的,我这是老毛病了,老魏他还在公司忙,驰驰也还在上学所以才来不了。” 她停顿了一下,笑得一脸温和地抬头说:“驰驰就是你弟弟。” 舒心平淡的表情生生添了一层寒意,她冷冷道:“我没有弟弟。” 李芸晴叹了口气,还待说些什么时,病房里走进来一个人。 听到脚步声,舒心回头。 是一个身着白大褂的青年医生。 她心下奇怪,医生的查房时间一般都安排在上午,这都快到下班时间了,怎么还有医生来病房里看病人? 这也太尽责了吧。 她刚想到这里,就听李芸晴格外热情地坐起身,对着来人说:“韩医生,劳烦你又过来看我了。” “不麻烦,我们两家毕竟是世交,再说,魏叔也再三交代过让我要多看顾您一些,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男人应答得当,举止得体,不过分热情,也不会让人感到被怠慢,一看就是在家教很好的家庭里长大。 舒心对他们之间的关系不感兴趣,身子也在下意识的反应下往后退了一步,将床前的位置让给了他。 韩封没有上前,依旧站在床尾,朝李芸晴例行询问了一下情况,最后问:“您感觉好些了吗?” 李芸晴回话回得急,等他问到这里,忙说:“好多了好多了。” “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