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向前压进,火力极猛。 傅宴深以车门为遮挡,瞳孔紧缩,待对方一梭子打空,不得不换弹夹之时,他骤然起身扣动扳机。 子弹裹挟着凌厉的劲风,慕然弹射飞出。 弹无虚发,两人应声倒地。 虽然这条路上空荡无人,但这么大的声响,难保不会引起附近之人的注意。 但车是开不了了。 傅宴深坐回车里,找出手机打给陆云川这个衰神。 空气中短暂的恢复了平静,温知瑶松了口气,劫后余生的松弛让她眼泪默然流了下来。她伸手去储物箱找抽纸,心中却不自然地警觉起来,她慕地抬眼,正看到本应倒地的一个黑衣人,正踉跄着站了起来,颤巍巍举起了手枪,黑洞洞的枪口直直对着傅宴深。 傅宴深若死了,这人绝不会放过她。 横竖一死,救他还有机会! 拼了! 傅宴深心中怒火正盛,恨不得立刻把陆云川揪到眼前胖揍一顿,打得他满地找牙,不料下一秒,温热香软的身体便扑进自己怀里,紧紧环住他的腰。 鼻尖萦绕着洗发水的香味,他晃了晃神,正欲开口说些什么,却看到车前那人扣动了板机。 一切就像慢动作电影,他看到子弹旋转射出,还有怀中人视死如归却微微颤抖的身体。 傅宴深想推开温知瑶,但她抱得太紧,已来不及了。 温知瑶闷哼一声,血很快便从肩膀处晕染开来,染红了他们的衣衫。 傅宴深暗骂一句,一手护住温知瑶,一手扶住方向盘。他踩下油门,一阵颠簸过后,黑衣人被彻底送走。 电话接通,陆云川吊儿郎当的声音传来:“呦,傅总,今天落魄户人设演的尽不尽兴?” 傅宴深稳住摇摇欲坠的车身,看着已经失去意识的温知瑶,咬牙切齿道:“146省道,赶紧带着救护车来,今天不扒你一层皮,我就不姓傅。” …… 嘈杂纷扰的医院里,陆云川赶到时,傅宴深正靠在侧开的窗户边抽烟,他挽起的袖口上全是干涸的血迹。 “怎么回事?你受伤了?” 陆云川眉头紧皱,说话间大口喘息着,显然是从停车场一路跑过来的。 “我没受伤,”傅宴深阴沉着一张脸,“这是温知瑶的血。” “是意外吗?” “意外?”傅宴深嗓音嘶哑地反问,把手中的烟狠狠按灭在窗台上。“这就得去问我的好弟弟了。” “你才出院多久?傅南舟母子俩也太沉不住气了。” 傅宴深冷声道:“温家左右摇摆,他们急了。” “你想怎么做?” “傅家跟政府在谈的环保项目估值多少?” “保守120亿。” “那就用这120亿,”傅宴深冷笑着,低声开口道,“让他们先从美梦里醒过来。” 交谈间,手术室门被打开,护士走出来急声叫着。 “温知瑶家属?温知瑶家属在哪?” 短暂的沉默过后,傅宴深几步上前。 “我是。” “你是她什么人?” “丈夫。”傅宴深简短的回答道,护士闻言却皱起了眉。 “想办法联系血亲来输血。患者是RH阴性血,血库的血不够,从三院调血过来需要两个小时,这期间风险太高。” 陆云川听到“RH阴性血”几字后,下意识看了傅宴深一眼,但鉴于后者极低的气压,话到了嘴边最终也没有开口。 他总不能向医生举报,说眼前这位就是熊猫血持有者吧, 万一傅宴深压根不想救温家人, 那等温知瑶活了,死的就是他陆云川了。 可惜这回陆少爷的算盘打错了。 “抽我的。”傅宴深开口,陆云川简直难以置信,眼珠子都快瞪掉了,看着护士跟他确认了几遍血型,才带到隔壁房间抽血。 “这可不像你啊,宴深。”陆云川厚着脸皮挤进抽血室,调侃道。 傅宴深正坐在椅子上微微闭目,听见声响抬眼警告地看过去,意识他闭嘴。 陆云川可不怕,嘴里犯贱的话就像机关枪,一套接一套。 他望着傅宴深手臂上的针管啧啧称奇,心道难不成你还能拔掉管子来揍我? “这怎么说的,英雄难过美人关,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啊!” “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