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知瑶回家时,傅宴深还没有睡,他依然坐在客厅那张沙发上看文件,听到开门声抬头淡淡看了她一眼。 吴妈看出两人之间气氛不对,把刚炖好的两碗银耳羹塞进她手里,挤眉弄眼让她给傅宴深送过去。 要冷战的又不是她。 温知瑶望着银耳羹有些无语,但不想辜负吴妈的一番好意,把托盘放到男人眼前的茶几上。 “吴妈炖的,我先上楼了。” 傅宴深这回连头也没抬,反而正合了她的心意。这两天两人之间的对话全都阴阳怪气,没说几句就要吵起来,与其这样还不如不说。 温知瑶拎着包上了二楼,一进房间就把拖鞋和衣服都扔到地上,赤着脚进浴室冲澡。 她站在冒着白气的花洒下,闭上眼睛任由热水冲淋着身体,似乎想把这些时日的烦闷都洗掉,让这些霉运因子都从下水口离开、蒸发,再也别来找上她。 从小到大,她好像一个偏执的赌徒,总是在做错误的决定。 跟外婆闹着要找爸爸;拼命要离开海市去上大学;在央城站稳了脚跟却又想回来,包括同意了替嫁这个荒唐的提议。 如果时光倒流,她在某一个时间节点做出不一样的选择,也许现在会快乐很多。 可惜生活就是一张密不透风的网,每向前走出一步,缠住自己的蛛丝便会更多一层,它们紧紧连接着把她束缚在其中,让她只能被迫继续往前走。 温知瑶看着镜子中自己红扑扑的面庞,叹了口气把水温调冷,慢慢清洗着身体。她洗了半小时,在浴室里擦好身体乳,吹干头发,终于觉得疲惫一扫而空,暂时活了过来。 换上舒适的睡衣,她一出门就看到傅宴深斜靠在半开的窗边吸烟,明灭的火光将他的脸照的晦暗不清。 见她出来,他把半根烟按灭在桌上,侧目将目光从她脸上扫下,审视的眼神如同在打量一件商品。 “你怎么来了?”温知瑶裹紧睡衣,秀气的眉毛微微蹙起,“有什么事吗?” 傅宴深把玩着手里的烟盒,把它扔到桌子上,“整个房子都是我家,我在自己家里活动需要你的批准?” “但这里现在是我的房间,”她声音很轻,但看着他的目光毫不退让,“你也会这样闯进吴妈的房间吗?” 傅宴深嗤笑了一声,看着她的眼睛如同幽深冰冷的漩涡,“你是我老婆,她也是吗?” 见她沉默,他眸色更暗,气得有些想笑,“温知瑶,是我逼你嫁给我的?” “从你嫁给我的那一天开始,我强迫你做什么了?” “我背叛过我们的婚姻吗?”他站起来,一步一步靠近她,一掌拍在她背后的墙上,将她困在小小的空间内,“虽然我不爱你,但我自认做到了一个丈夫该做的事。” “我给过你机会离婚,你不要,现在拉着一张如丧考妣的脸给谁看呢?” 温知瑶睡衣下的手紧紧攥着,被那股熟悉的烟草味与古龙香水味包裹缠绕,有些喘不上气,她缓缓抬起头,“可是我也不爱你,你凭什么想要我的真心?” “真心?我倒想把你的心掏出来看看,”傅宴深唇齿间回转着这个词,抬手抚上她的胸口,冷笑道,“你的真心值几个钱?我给你解决了这么多麻烦,换不来你一点真心?” 他确实帮了她很多,在温颜玉和林昊找她麻烦的时候,或者说在有外人的任何时候,他都在极力的配合她演戏。 接下来还有外婆,如果想让外婆放心,这场戏势必还是要继续向下演。 温知瑶有些窘迫地垂下眼睛,“我知道你的意思,之前的事我也很感谢你。但真心不是通过这样的方式可以获得的。” “你以为我很想要?”傅宴深眯起眼眸,“我早就说过,我不会一直做赔本的生意,我可以不要你的真心,但你可以演,就像我陪你演戏一样。” 这是什么奇怪的癖好?两个人在这里玩过家家会有什么快感吗? 温知瑶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忽地想到吴妈带她一起看的那些相册,心底隐隐有了一个奇怪的猜测。 这么迫切的想要引人关注,该不会是缺爱吧? 她默默看了他一眼,眼睛里流露的神色再次出卖了她。 “你同情我?”傅宴深一看就知道她又胡思乱想自己脑补了什么,咬牙切齿道。 温知瑶摇头,“我可以演,你开心就好。” 反正她现在也没有喜欢的人,嫁给谁都是一样过日子,有什么不能演的?她在温颜玉跟前演的不也挺好的。 只是这样演的时间长了,会不会假的变成真的,那到时候就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