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色冷若冰霜,眸底如古井般氤氲着让人脊背发凉的怒气,压迫感十足。 傅宴深一把扯过袋子,把它扔到温知瑶怀里,“给我干什么?不要命的蠢货是我吗?” 林东噤若寒蝉,温知瑶对他眨眨眼,把袋子拎好。 “是我是我。” 是她蠢行了吧。 她虽然现在不敢去惹他,但心里多少对他突如其来的怒火有些不解。 怎么突然要发这么大的脾气? 当初新婚的第一天夜里,她不是也喝了这么一杯酒? 那杯伏特加的度数可高多了,也没见他这么焦急。 莫名其妙归莫名其妙,但眼下傅宴深的愤怒犹如酝酿成型的龙卷风,马上就要把他俩吞没了。 温知瑶壮了壮胆子,不由分说凑到他跟前,抱住他的手臂, “我错了我错了,我下回再也不敢了。” 男人冷着脸抽了抽,没能把手臂从这块小牛皮糖手里拔出来。 温知瑶墨黑的眼珠转了转,仰着脸问他,语气中带着软软地鼻音,“你不是说明天要休假吗?我们去哪儿?” 傅宴深冷道:“送你去阴间转一圈。” “……” 他的话说的很重,但周身的温度终于略有回升。 温知瑶悄悄瘪了瘪嘴,挽着这位超级难哄的大少爷往外走去。 到了车上,傅宴深打开后座的灯,翻出袋子里那管地奈德软膏,“转过去。” 温知瑶还没什么反应,林东先如同听到什么不得了的命令般,手速极快地将前排与后座间的挡板又升了起来。 温知瑶松了口气,刚刚她还以为得忍到家里才能上药。 她把西装外套脱到一边,把里面吊带裙的肩带滑了下来,趴到了椅背上。 绯红色连成片的红色如同艳色的玫瑰,盛开在她纤薄白皙的后背上,傅宴深动作很轻,指腹带着冰凉的药体覆盖在她的背上。 不只是药膏起了作用,还是略带些薄茧的手掌舒缓了不适,温知瑶舒服了许多,微微眯起眼睛,不知天高地厚地开口要求。 “用力一点。” 男人冷哼了一声,“拿把刀子来给你刮一刮?” 话虽这么说着,他手下还是更用力了些,温知瑶舒服地哼哼唧唧,“你真好。” 傅宴深的动作僵了一僵,告诫道:“老实点,别乱动。” 等他涂完药,车程已经过去一半。怕弄脏衣服,温知瑶又赤着背晾了一会儿,等药膏都干了,才把肩带拉回来。 车厢里一路静默,温知瑶自知理亏,看着脸色仍旧不好看的男人,软声试探道:“明天,我们还去吗?” 鸡飞狗跳、雷厉风行的就诊结束后,她现在慢慢有些回过味来了。 他是因为担心她,才会这么生气的吧, 生气她的明知故犯,也生气她不拿自己的身体当回事。 如果这个逻辑是对的,那么她能不能猜测,他其实对她也是有点心动的? 她等待着傅宴深的回答,这是一个示好的话题,但同样,她也期待得到答复。 虽然现在连目的地都不知道,但她仍旧期待即将要开始的休假旅行,这是她久违的一次放松,也是属于他们两个人的第一次旅行。 有点度蜜月的意思了,要是因为过敏而推迟或者取消,那可就亏大了。 但傅宴深一直没有回答她,就在她周身的血液都随同着希望一点点变得冰冷、平息时,他终于开了口。 “按原计划进行。” 还没来得及高兴,他又道:“知道明天出门,今天还敢喝酒?” 温知瑶吐了吐舌头,圆圆的眼睛晶莹水润,巴巴地望着他,尖尖的下巴凑过去搁在他肩膀上。 “宴深,别气了。” 温知瑶并不是甜美可爱类型的长相,而是一副明艳动人,媚眼含笑的模样,简单来说,她的长相,是具有攻击性的美。 但也正因为如此,每当她撒起娇来的时候,很少有人能够拒绝,她眼眸水润的模样,如同秋雨中的蔷薇,也像一只不谙世事的布偶猫,软绵无辜,让人不能忽视。 傅宴深是个正常男人。 见她这副模样,眼神暗了暗,还是妥协地将她揽进怀里。 温知瑶靠在他怀里笑弯了眼睛,美人计成功。 回了家,看见灯火通明的客厅和一脸焦急的周天清,就知道大嘴巴的宋廷安,肯定又耐不住寂寞,将她过敏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