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傅宴深刚结束董事会,正和各部门负责人开会,闻言抬手暂停了会议,小秦秘书很有眼色,立刻宣布会议中止,中场休息十分钟。 各位高管鱼贯而出,秦秘书面不改色跟在最后,并体贴地关上了门。 傅宴深面无表情地靠在皮质老板椅上,轻轻挑眉道:“大杀四方?” 庄青头皮发麻,壮着胆子道:“嫂子手气好,又狡……” 一句狡猾奸诈在他唇边转了几圈也没胆量说出来,最终被他吞了回去。 “又很会玩心理战……” 斟酌了许久,庄青才找到了得体的词汇。 温知瑶何止是会玩心理战,她简直就是个赌神! 刚刚开了一手同花顺,她故意露出牌面,让别人怀疑,从而追加赌注; 随后下一把里,她还是和上一把一样稳如泰山,每一轮都面不改色地追加赌注,直到最后,用同样一副笑意盈盈的模样,说自己手里是同花顺。 有了万三的前车之鉴,谁还敢不信? 虽然心里有些疑惑,但谁也不敢放上全部身家去赌,陆陆续续都弃了牌。 温知瑶不战而胜,等荷官揭牌才发现,她手里哪有什么同花顺,分明只有一个对子,铁输的牌面。 面对玩家的愤愤不平,她也只是撩了撩头发,轻笑道:“我说了,你就信?” 她的话真真假假,面上微表情却一丝不露,要不是知道她是嫂子,庄青简直想把她招进来当荷官! 听着庄青绘声绘色地描述,傅宴深很低地笑了一声,指尖在桌面上轻轻敲了敲。 “老大,你还笑,嫂子不知道从咱们这里赢了多少钱了。” 傅宴深嗯了一声,淡淡道:“百汇资金很紧张?” 抠门的庄青听了直咋舌,心痛道:“没有,很充裕。” “随她赢。” 傅宴深顿了顿,眼眸又沉又深,酝酿着晦暗不明的光泽,“庄青,她等着你呢。” 庄青是个聪明人,刚刚沉浸在“嫂子是个赌神”和“今天亏了好多钱”的震惊与沉痛当中,他一时间竟没有参透其中的关窍。 如今傅宴深一点拨,他自然全明白了。 庄青收起刚刚哭天抢地的姿态,慢慢蹙起眉,“嫂子是不是发现什么了?” 傅宴深勾了勾唇,“迟早的。” 百汇的行事向来不算低调。 更何况要对付温家和傅家这两个庞大的家族,百汇的参与是必不可少的。 温知瑶不是傻子,这段时间以来,桩桩件件的事情都与百汇门有联系,她肯定会怀疑。 “那我要怎么做?”庄青犹豫了片刻,开口问道,“还要继续骗吗?” 这个“骗”字听得傅宴深很不舒服。 不舒服到让他的笑意全部消失,甚至蹙起了眉。 “现在还不是告诉她的时候。”他说得云淡风轻,但声音中带上了微不可查的冷意,“她问什么,模棱两可就是。” —— 温知瑶百无聊赖地看着手里的纸牌,百无聊赖地把它往桌上一扔。 “弃牌。” 如果不出千,自然没人能在赌场里做常胜将军。 温知瑶自然也不能。 但她知进退,不贪恋,每到劣势局便会尽早抽身,顺风局就赚个盆满钵满,这样输输赢赢下来,她手里的筹码越垒越高,数目已经不可小觑。 这百汇的庄家倒是真坐得住,要是换成其他任何一家,恐怕早就来请她喝茶了吧。 这样想着,温知瑶余光看到两个穿着斯文的年轻人直直穿过人群走向自己。 说曹操曹操到,来了! 温知瑶饶有趣味地坐直了身体,等着两人来到她面前。 戴金丝边眼镜的男人对着她友善地笑了笑,“温小姐,庄先生请您到内间一叙。” 温知瑶弯唇,从容地起身,随着两人上了电梯,来到了檀香袅袅的内室, 庄青慢条斯理地将滚烫的茶水倒入紫砂杯,见她进来,起身相迎,温和笑道:“温小姐,久等了,请坐。” 温知瑶不动声色打量了房间内其余两人,虽都是服务生模样,但衬衫制服下喷张的肌肉线条早已说明了他们的真实身份。 有一人腰间隐有凸起,恐怕是藏了枪的。 温知瑶在庄青对面落座,看着眼前清冽的茶汤却未喝,“庄先生知道我专程来找你?” 庄青笑了笑,端起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