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太心里气也消了,她也不想给段圆圆在出嫁前添堵,接过段圆圆的筷子说:“自己去吃饭,等你出了门,要干的时候多得是!”说完,自己伺候老太太吃了一顿饭。 老太太气性大忘性也快,武太太跟她做了十几年婆媳,捏着好的逗她开心,一顿饭吃完,婆媳两个也和好了。 只有段老爷里外不是人,中途就被段老太爷吆五喝六地使唤。 段圆圆总算放了心,又在家里缩着点嫁妆。 就是刘贞儿病得越来越重,段圆圆还经常穿了裕哥儿的衣服去看她。 裕哥儿知道姐姐背地里在干什么,他顶雷顶惯了,边给拿衣服边说:“以后你嫁了人,那头没人给你顶雷怎么办?” 宁宣一看就是造雷的王八,怎么可能跟他似的处处贴着姐姐心长! 青罗笑他顶雷上瘾,给他出主意说:“只要大少爷有出息,时时上门走动!你就能给姑娘顶雷一辈子!” 裕哥儿面有难色,他不喜欢去宁家,宁家规矩大,老太太不喜欢他,受人冷眼的滋味可不好受。他又不是泥捏的,三句话就能气得老太太喊心口疼。 小丫鬟给他捧茶,觉得大少爷脑子有点转不过,道:“少爷太吃不得苦,陈太太没兄弟,一个人熬到表少爷出生才好过。你不去,要是表少爷变了心,姑娘也跟陈太太一样!” 裕哥儿知道陈姨妈以前过得苦,他肯定不想段圆圆过这种日子,想了想,也觉得这办法好,就是不归西他去得快也给他气归西了! 就跟姐姐说:“等我去城里念书,还经常接你出门玩!” 官商官商,官永远在商前头,要是自己做了官,宁宣肯定不敢给姐姐脸色看! 不是段圆圆瞧不上弟弟,这会儿科举比高考吓人多了,我要当官这话就跟我长大了要当科学家一样,都是说说就算。 而且普通九品芝麻官哪个见了宁家不弯腰?他要当上压宁宣的官,估计得四五十岁。她能不能活到那时候都难说! 但少年志气还是要鼓励,万一中了呢?段圆圆从袖子里给他拿了两百文买糖吃,摸摸他的头溜走了。 裕哥儿不服气,扭头就回房念书去了,恶狠狠道:“再给我十年,宁宣得冲我叫大爷!” 刘贞儿最近不常开张,段圆圆是从后门进去的。 双儿把人带到卧室,刘贞儿躺在床上看话本子,瞧她过来就坐起来说:“这么冷的天,你怎么来了?” 都五月份了,外头人都穿着单子,段圆圆走了一路热得心慌,她还说冷! 双儿倒茶的时候就悄悄跟她说,自从冬天受了场风寒,养到现在都还没好全,反而把旧灶勾出来,下头睡觉都要垫着布,淅淅沥沥的一直不停。 大夫也不肯给她看,说这是脏病,看了要倒霉。 刘贞儿是从京里出来的姑娘,什么太医没瞧过?她也不缺钱,只是早知道自己好不了了。 唯一放不下就是自己的尸身和双儿,怕弄得暴尸荒野。 “要是做了孤魂野鬼,来生还得落在泥里。”刘贞儿道,说到这她放下书笑:“别人躲都来不及,你愿意来看过,不用你都对不起我自己!” 她从枕头下摸出一叠钱,零零总总有个一二万银票,都是她在京城的时候从达官贵人手里弄来的,对段圆圆道:“这个你替我守着,按年月给双儿,她以后要是上了男人的当,你就自己花了,要是她知道好歹,你就按一年一千两给她。” 给双儿不是不行,但她一个弱女子,豺狼虎豹那么多,怎么保得住? 宁段两家都是地头蛇,没什么比这个大树更好靠。 段圆圆有铺子,往里头安排个人干活也不是什么难事,但留在身边她不敢,人是要带到宁家去的。陈姨妈和表哥知道了,双儿能活多久也不好说。 刘贞儿剥着杆子吃了两个,说:“这就不错了,她这样都过不好,就是她自己不中用!” 双儿靠着她一句话没说,等刘贞儿睡着了,才从被子底下取出帕子。 段圆圆看上头红彤彤一片,量大得跟月经差不多了,心里一惊,这么下去不出几个月人就没了。 刘贞儿不缺钱,缺好补药,她让双儿去铺子里,隔三差五就让青罗送她吃的补气血的药材过去,再让双儿转交给刘贞儿。 双儿念旧主,这是忠仆,不会有人指责她。 这天风和日丽,段圆圆在家给宁宣回信,心里总觉得有一桩要紧的事没有做。 中午吃完饭,她们出去散步。段圆圆想到已经有两三天没有去看过刘贞儿,脚下一迈又觉得还是晚上去比较妥当。 白天看得太清楚,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