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之后再圆房。 结果男方说想再存一年前多摆两桌子菜让杜嬷嬷和杜姑娘脸上更有光,就这么一直拖到现在。 谁家也没有这个时候拦住人母女见面的,段圆圆身边婆子丫头一大堆,杜嬷嬷只是走几天又不是不回来,她就摆手道:“你回去吧,顺便再跟我娘说一声。” 三个月瞒外人,武太太又不是外人,而且陈姨妈不在武太太也不在,她心里发慌。宁宣再靠谱也是个男人,男人终归跟娘不一样。 杜嬷嬷应声回头就收拾包袱去了,素衣都没忍住问她是不是老糊涂了,这个时候跑了,姑爷再拖一个婆子过来顶了缺哭都没地方哭去! 杜嬷嬷笑着打她道:“等你的女儿出嫁的时候就知道老娘怎么想的了。” 她每个月省吃俭用的,省下来的钱财衣裳都托人带给女儿了,谁知道上回熟人回来就跟她说自家女儿蹲在屋子下头洗碗刷锅,当时她就吓了一跳,自己送回去的钱工都够这丫头片子买几个丫头了,怎么还自己洗碗,难不成她婆家还能虐待她? 杜嬷嬷越想越不放心,想回去看看她过得好不好,要是男人当真不好她就求太太姑娘把人换了,要是是误会呢,她就给姑娘再添点儿嫁妆。 段圆圆问她家里有没有准备好嫁妆,杜嬷嬷对自己好对段裕也好,她实打实地算半个段家人,以后她和段裕都有责任给杜嬷嬷养老送终,杜姑娘的婚事她和段裕当然也能说得上话。 杜嬷嬷笑:“她从小我就给她存嫁妆,到现在都有整整四台嫁妆了。” 就是城里的人家嫁女儿还有凑不出一台的,晒嫁妆烂棉花,进门就要被人骂上不得台面的东西。 杜嬷嬷很自豪自己给女儿攒了整整四台嫁妆,里头都不是什么便宜货,段圆圆看了下嫁妆单子,见到上头基本上都是四季衣裳,鎏金簪子小银冠,甚至还有件百皮大衣。 段圆圆问杜嬷嬷这个是什么。杜嬷嬷有些不好意思,说这个是用碎皮子缝起来的大衣,皮子太贵了,只能这么一块一块地攒:“样子不好看,冬天穿出去段家下头人里也是头一份儿!”锅碗瓢盆他们不用准备,接着用段家发的就是了,这个钱留下来给姑娘花用更划算。 段圆圆看着这份尽量“体面”的嫁妆,有一种强烈的预感,——自己应该会生一个女儿。 嫁女儿啊,如果真的是女儿,自己一定不能让她嫁出去吃苦。 段圆圆看着碎皮袍子,想起来自己还有一件狗皮兔皮的大衣,都是在养兔子和大郎之前做的。 宁宣现在不吃兔子了,段圆圆也不可能穿这个出门抱大郎,她让米儿抱着大郎出去,又吩咐素衣把皮袍子取过来。 杜嬷嬷高兴坏了,这也值几十两银子啊,她干了半辈子活也就存了几十两银子而已,只不过那些钱她谁也没告诉,儿女孝顺不孝顺的她已经看开了。 这笔钱杜嬷嬷还偷偷取了个名字,就叫“兔崽子铜板”,以后要是姑娘少爷二孙都靠不住,她就花兔崽子铜板过! 段圆圆把给段家带的缎子绸子和树上剩下的大石榴都装在马车里头,让杜嬷嬷一起带回去。 事到临头,杜嬷嬷还是在院子里转悠。 她想给姑娘办热闹一点,自己怎么说在段家也是有头有脸的人,只是准备的嫁妆都是鸡零狗碎的多,成套的少。 之前武太太给了一个实心的金冠子,段圆圆也零零碎碎给了冠子布匹,可她还是想要凑一套整齐的头面衣裳。 也不要多金贵,只要是一套就行。 这东西很难得,再大方的主家也不会给下人的女儿从头到尾设计一整套嫁妆。杜嬷嬷就想着借一套大丫头的衣裳头面,拿过去摆着好看,等她回来的时候再还回来。 就是她一辈子没问人开过口,心思转了七八天都没说出来。 米儿跟杜嬷嬷一个屋子,看嬷嬷半夜都想着这个,就趁着青罗过来请安,就跟她说。 整头整脸的东西只有跟着段圆圆久的大丫头有。 米儿没有,家里其他人也没有。 青罗正愁找不到借口回来,回去就把衣裳头面翻箱倒柜地拿了两三套,这个都是她压箱底的好东西,都是她和紫绢刚伺候段圆圆的时候得到的,好些还是宁宣送的。 那时候姑娘成天说表哥表妹不能成亲,姑爷送什么丢什么,把她和紫绢激动坏了。 只是放着也没什么机会穿,——衣裳做得太小了! 杜姑娘身材娇小人也秀气,穿这个刚刚好。 杜嬷嬷摸着东西总算满足了,她也投桃报李,走之前就跟段圆圆说自己不在她跟前,剩下几个丫头都毛手毛脚的、干脆把青罗再叫回来伺候她,自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