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净观分舵依然是香火旺盛,前来求仙问药的络绎不绝,而罗安易更是牢牢的掌控着清净观分舵,特别是那个自称斗姆元君的包媒婆,更是飘飘欲仙,飞扬跋扈。
这一日,秋高气爽。响午刚过,清境观下走来四人,是两个精壮汉子抬着一个危重病人,一个老年女人气喘嘘嘘地陪在身边,急匆匆地往山上赶来。
山下的四个护观居士快步迎了上来,仔细询问了四人来清境观的缘由,还细细地检查了一番,进入清净观要先进行盘查,这已经是惯例了。
陪伴危重病人而来的老年女人急忙上前答话,不住的点头陪着笑脸,态度之诚恳,心意之急切,让四个护观居士感受到了被礼仪敬重。
“叩拜四位道长,我儿子病得厉害,想请斗姆元君给看看,必有重谢。”
就在四个护院居士仔细盘问的时候,又有四个护院居士从稍高处迎上来,看来清境观的护卫加强了,仅设在山下的第一关竟然就有八个人。
“现在斗姆元君正在闭门修道,看病得等黑天。我们这的规矩是先报号,再拜观,最后才能画符看病消灾,不管病人多么危重。
眼下在观内已有六伙人在等候,你们是第七号,得等他们完事后才能轮到你们。这是规矩,任何人都不例外,斗姆元君公平普渡众生。”
领头的居士把进入清净观的规矩告诉了来人,目的就是让他们遵守规矩,不能借口病人危重就提出过分要求,破坏了清净观的规矩。
“我们姓贾,住在离这六十里路的贾家窝铺,我儿子今年二十七岁,突然得了急病,就急忙慕名前来。我们愿意按这里的规矩办,请你们转告仙人。”
老妇人虔诚回应着护院居士的话,表示出顺从的样子,但她眼睛却没有离开护院居士的一举一动,她知道该到了拿钱的时候了。
“既然这样,你们得先交上报号和四人的膳食钱,我们才好进去通报和安排。”
果然领头的居士伸出手,不紧不慢但态度坚决的示意老妇人掏钱。老妇人也赶紧从怀里掏出钱,驯服的交给了领头居士。
钱虽然要的有些离谱,但老妇人还是如数交给了他们。两个居士离开,前去通报和安排膳食。另外两个居士则领四人上山进观,先来到大殿祭拜三清祖师。
“香火已给你们备好,请再交香火钱。”
一个引领的居士态度冷漠的提示,老妇人便如数的交上香火钱,这可比在外边买要贵上十几倍,真后悔来时没有带。
“我们这是特备的,不用外边的,要不咋能这么灵验。”
引领居士头也不抬,说话口气还是那么冷漠,这样不心甘情愿的求医问药的人多了,没有啥可值得不习惯的,何况看起来这位老妇人还有些油水。
无奈,老妇人只好参拜,但没有往功德箱内投钱。祭拜后,一居士问是否抽签算命,老妇人摇头,说看病要紧。
两居士引领四人去了一间屋子先歇着,待晚饭后按顺序治病。这屋里已经有了好多人,老妇人四个人找了一个角落坐下来休息。
晚饭是极其普通的素食,但能吃饱。可病人只给了一碗小米粥,还很稀。老妇人找到居士,说儿子病得厉害,央求给儿子先看。
居士说这可不行,但可以在开堂时同众人一起先进去,那里道场气浓,多重的病人都没事,只管放心进去就是,但不可高声喧哗。
太阳刚一落山,老妇人便被告知,说斗姆元君即将开坛治病,让她把儿子抬进去。这让老妇人焦急烦躁的情绪有所缓和,随即便把儿子抬了进去。
这是一间并不算很大的屋子,最多可以容纳三十多人。门朝西开,南面和东面是一溜的农家土炕,供前来求医问药的人歇脚。
北面靠墙的中间有一个高大宽敞的太师椅,前边不远处是一个能容纳两人平躺下的平台,看样子病人需要抬到那个地方去救治。
紧挨太师椅的左侧也是一张矮一些的太师椅,旁边还有一个更矮一些的圆木凳子。高大太师椅的右侧,也放着两个并排的圆木凳子。
稍矮一些的太师椅上,坐着一位黑胖的男人,肿眼泡包裹下的一双小眼睛,巡视着走进屋里的每一个人。
他就是这里的分舵主罗安易,自称罗真人。他旁边坐着一位瘦小的男人,手里拿着一面文王鼓,他就是包媒婆的男人,腿还有些瘸,眼睛是永远也不会醒酒的眼睛。
只见包媒婆的男人歪着身站起来,往前挪挪步,眼睛迷迷蒙蒙的环视了一圈,估计也没有看清啥,然后便敲起一通鼓,屋里的人们立即鸦雀无声。
“联舵主罗真人为前来消灾祛病的道众赏赐圣水,按报号上前领赐。请圣水,领赐!”
瘸腿男人高声喊道,让整个屋子里更是鸦雀无声,去病消灾前先要喝圣水,这可能是清净观所独有的,难怪这里的香火如此兴旺。
两个打扮得不伦不类的女人从高大的太师椅背后闪出,每个人手里端着一托盘,上面放着颜色不同、水量有差别的圣水。
瘸腿男人喊着名号,得领取,说是应该先打通心智。
罗真人用手在水杯上面轻轻拂动几下,两个女人便把圣水交给前来领取的人,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