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到最后一家依次递增的,也就是说非遗店数量就是最后一家的学费减去第一家的学费! 沈照自信极了! 可主持人却沉下眼,拼命暗示,“确定吗?沈照小朋友,这个答案确定吗?要不要再想想?” 没有走到最后一家的其他三个人都有点懵,周念紧锁着眉头,拼命思考沈照从哪里得来的信息。 林北北同样不知道学费的事,可他脑海里忽然浮现出小哥哥问爸爸绳结店学费多少钱的画面。 那时候小哥哥数出三枚铜钱给了他们,然后自己原路跑回街口处学了青团,也就是说学费是和店铺数量同步变多的,所以青团的学费极有可能是七枚铜钱。 再加上自己学过的绳结店学费是十三枚铜钱,那就可以大胆推测一下,面塑店的学费是十四枚铜钱,七枚到十四枚,非遗店的数量其实是八,不能直接减掉的! 很多很多信息在大脑里飞速处理,玻璃罩中的白鸟再次被刺激,扑腾着翅膀,凶悍地攻击薄弱的玻璃罩。 林北北很难受,小脸用力皱紧,他说不出话来,只能无助地、努力掰着沈照的手指,想要掰出一个“八”来。 软乎乎的手指开始失控地痉挛,他拼命将开始涣散模糊的意识集中起来,急地眼泪直打转,鼻尖红通通的,倔强抿紧的唇也开始失去血色。 沈照凝眉盯着小北北的动作,看到自己被努力掰开的两根手指,醍醐灌顶,他想把回答的机会让给小北北,只犹豫了一下,旁边一直观察他们的周念也看到了小北北比划出的“八”,虽然完全不知道为什么是八个,但他立刻大声抢答,“八!是八个!” 他才不管他们吃不吃得上饭,总之自己必须是赢题最多的。 周念的抢答成了白鸟的最后一次攻击。 咔嚓,玻璃罩碎了。 呆滞来的汹涌而猝不及防,小北北攥着沈照的手指开始失控地僵硬、痉挛,目光在一瞬间变地呆滞无神,他无助地窝在爸爸怀里,仿佛失去灵魂的瓷娃娃。 “北北!”林意脑海中有一瞬间的空白,一颗心瞬间沉到了底。 这和之前发病的症状不一样,这是病情加重的信号! 他忙把崽崽抱起来,拍着他的背,试图让小北北平静下来,想办法入睡。 沈照人懵了两秒钟,突然像头小豹子一样,猛地冲过去,一把将周念推倒在地,“你偷看了是不是!” “你瞎说,你有证据吗?”周念从地上爬起来,躲到一脸阴沉的周墨身边,“爸爸,他欺负人!” “那你凭什么说八个?你有什么信息?你说!”沈照不依不饶,像只发疯的小狼崽子,连试图拉架的沈纤纤都被他一头撞开,“你就是看见北北掰我的手了!我都看到了!” “是不是以为自己演了几个破电影了不起啊!怎么能这么欺负人呢!你手里有那么多钱,为什么非要和我们抢!”沈照大吵大闹,“让我爸把他赶出节目!今天他不走这事没完!” 欺负人,还害小北北生病,该死! “谁敢拦我!你们这些坏蛋!我让我爸把你们都开除!” “把周念封杀掉!他爸也封杀掉!我再也不要在电视上看见他们!快点,我命令你们!把这两个臭拍电影的封杀掉!快!” 之前的沈照,调皮捣蛋但还算有礼貌,他满心满念都是可爱的小棉花糖,仿佛休眠的火山一样,让人几乎已经忘了,他是全京北提起都要忍不住摇头的混世小魔王。 沈照嘶声力竭,一边骂一边喊,骂着骂着自己已经哭地不成样子,沈照冲上前就想再狠狠把混蛋周念揍一顿,有摄制组的人来拉他,沈照不管不顾,直接将几百万的摄影机掀翻。 谁也不敢惹他,主持人求救地看向沈纤纤,缺见沈纤纤失望地看着原形毕露的弟弟,难过地叹了口气。 他闹得越来越不成样子,正哄着小北北的林意忽然呵斥,“沈照,闭嘴!” 沈照不可置信地瞪向林意,缺见好脾气的林叔叔浑身发抖,脸色苍白的吓人,而他怀里的小北北,似乎也被沈照发疯似的模样吓得不轻,他哭不出来,小脸没有一丝血色,小小的手指揪着林意的衣服,无神的双眼惊恐地打着颤。 沈照心都碎了。 六岁的沈照从来没有这么害怕、自责过。 他哭着跑到林意身边,急地哇哇大哭,“我不是故意吓北北的,我不是故意的林叔叔,我只是生周念的气。” “北北,北北你不要怕我,呜呜呜封杀周念,呜呜呜我这就让我爸封杀周念。” “北北,北北,你别怕我,我是在帮你,我是为了你才生气的。”沈照抓住小北北僵硬的手指,笨拙地抱在怀里揉着,漆黑的眼瞳被泪水浸地可怜又无助,瞬间从一头发疯的狼崽子变成内疚到恨不得以死谢罪的小狼崽崽。 总导演看情况不对,只能让大家先休息,其他环节可以下午补妆继续录。 林意沉默地看着哭地鼻涕直流的沈小照,很无力地推开他的手,“我先带北北去休息,你自己冷静一下吧。” 他沉默地抱起小北北,绳结店的老板热心地让他别回酒店了,就在自己店里休息,清净,也很近,不用再折腾孩子。 林意疲惫地道过谢,抱着北北坐上小三轮,头也不回地离开。 沈照愣在原地,抬起手擦着越来越多的眼泪,抽噎地上气不接下气,沈纤纤让他先回酒店,沈照却一把甩开她的手。 他想了几秒钟,拔腿追着已经看不到影子的三轮车,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他错了,对不起,他真的错了。 原来失控的暴躁情绪,是真的会伤人的。 绳结店里很安静,古色古香的店门一关,长街上的喧闹瞬间被隔绝在外,林意在花花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