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然而,这对母女并没相聚多久,突然,卧室的大门“碰”的一声被人推开了! 进来的人正是——陆运生!此时的他浑身酒气,说不出的狼狈,看来今晚又是输了精光! 陆运生站在门口,眼中都是血丝,面无表情,妻子看到丈夫回来,露出了微笑,“老公,快来看看,我们的女儿出生了,是我们的孩子啊……” 秋红看到丈夫肩膀上的积雪,骄傲的说,“我们的女儿就叫雪凝吧,你说好不好?” 陆运生没有回答,只是问了一句,“我能抱抱她吗?” 郑秋红一怔,虽然她感到自己丈夫今夜的表情有点怪,可一想,天下间又有哪个父亲不想抱抱自己初生的孩子呢?于是把“雪凝”交给了他。 陆运生接过“雪凝”,却是连看也没看怀中的婴儿一眼,仿佛与这个孩子并无半点血缘关系似的,只见他突然转身,就冒着漫天飞雪,离开了家。 秋红顿时大惊,慌惶追出来大叫:“运生!你……干什么?你要把雪凝带去哪儿?” 陆运生却回首残忍一笑,答道:“嘿嘿,我已经将我们的女儿卖掉了!反正又不是男的,要她有什么用?还不如换点赌本,也好让我有机会赢钱,哈哈哈……” 秋红听到这话,犹如五雷轰顶,漫天飞雪,已把虚弱的她打的更为虚弱,在陆运生手中的雪凝,也被大雪淋湿了,可是这女孩儿却坚强的不哼一声!仿佛在与命运抗争着!! 猛地,秋红不顾身子透支的危险,发狂一般冲上前把陆运生拦腰紧紧抱住,放声大哭:“不!老公,你怎么能把我们的孩子卖掉啊,你疯了吗……??” 陆运生却是理直气撞的说,“呸!雪凝是我女儿!我是他的老子!我有权把他卖掉!” 说着还得意洋洋的笑了起来,“我们女儿可值钱了,我卖了十万块,足够我翻本了,哈哈哈……” 此刻的陆运生已经疯狂了,只见他一脚将虚弱的秋红踹开,没料到妻子产后虚弱,却竟然仍能使出如此大的力气,依然把自己死抱着不放。 陆运生见状立马怒了,使尽蛮力一甩,接着伸腿一蹬,顿时“碰”的一声踢中秋红的腹部,踢得她当场人仰马翻。 女人的后脑,更撞向地上路边的一块大石之上,霎时头破血流,可是她的人仍然没有昏厥过去,依然想要爬起来…… 陆运生看见她为女儿如此顽强不倒,也觉心寒,趁她还没再站起来,赶紧回身就跑,任凭秋红在他身后发狂哭叫,他一直也没回头! 陆运生冒着风雪一直向前跑,一面看着自己的女儿,忽地,他朝自己孩子的小脸之上吐了一口浓痰。 “哼!臭婊子!你老娘对期望很高呢!如今我就把你卖了,看你以后还能不能出人头地!嘿嘿!!” 如此冷酷无情的话一出,大雪,骤然变成了磅礴大雨……仿佛老天爷也在控诉这个毫无人性的父亲…… 失去毕生唯一一个女儿,血和泪,已经混和雨水洒了一脸一地。秋红,终于蹒跚地、苦苦地于漫天凄风冷雨之中,站了起来。 然而再次站起来的她,却没有从后穷追陆运生,她只是呆呆的看着前方,一步一步、木纳的向前行,也不知会步向何方? 也许一切对她来说已不再重要了,她连最重要的女儿、期望最高的雪凝亦已失去,这个世上,她还可再希冀些什么?还可再留恋些什么? 只是,为何再次站起来的她,神情竟会如斯木纳?目光呆滞? 啊?难道她……疯了? 是的!经历失女的重大刺激,又被陆运生狠心一脚踹倒,后脑撞在石上,眼前泪流披面、口角溢血、浑身湿透、头破血流的她,精神已经再无法支持下去了…… 然而,秋红即使疯了,她还是一边前行,一边自淌血的嘴角,凄酸地自言自语:“我……我的女儿,我的雪凝,你……到底……在哪里啊……” “女儿……啊!无论……你在哪里,无论……你在……天涯……海角,你也……千万不要……忘了妈妈……的心永远会与你……一起,也……不要忘了,妈妈……在过去每……一个晚上,对仍在腹中的……你……所说的话……” “你……一定……要……成为一个....有骨气的人,千万……千万别被人看……看不起啊……” “别辜负了娘亲十月怀胎的苦楚……” 纵是疯疯癫癫,秋红还是在风雨之中,不断喃喃重复说着这番说话,说着一个对自己女儿极有信心、期望甚高的慈母的最后叮咛! 冷风凄雨,如骨肉分离时的呜咽,这个孩子以后该何去何从?是被卖了做妓女?还是被人操纵做个断手断脚的乞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