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挂齿,郎君也曾助我,如今不过是回报一二,何须感谢。” 这不一样。 萧令月心说。 可转念一想,这谢小将军未必不懂其中区别,这样说,不过是当真想以大恩换小惠,不在意其份量。 他便也不再多计较,只是在之后派人送礼上门,以示感谢。 谢拂确实觉得萧令月不必谢,毕竟在他心里,萧令月帮他的更多,若是没有他,想必那皇帝还要召他进宫上任当侍卫,整天陪他玩。 谢拂不是不能,但不用去当然更好。 他一个校尉的品级已经足够上朝,只是最近一直找借口没上衙门报道,办理交接手续。 整天在京城闲逛游玩,俨然一副不把京城玩遍,不想去上任的架势。 皇帝倒也是真喜欢他,见他这样非但没有斥责,还夸他真性情,羡慕他会享受。 连皇帝都不说什么,加上镇北大将军的名声在,其他人自然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做没看到。 谢拂在京城的一家酒楼请客,请的都是他这段时间在京城玩时结识的各种富家公子纨绔少爷。 他们出身不错却没有担任官职,问他们朝堂上的事半懂不懂,可问他们京城的各种八卦小道消息,哪儿好玩好吃,没人比他们更清楚。 “谢兄,让你久等了!” 谢拂请客,来的最早,其他人赶到后,也纷纷见礼。 谢拂毫不在意地表示自己也才刚来,几人在酒楼里吃吃喝喝,谈天说地,听听楼下的表演,好不开心。 唯有其中一人面带愁色,被问及原因时,对方面容愁苦地对其他人抱怨道:“我爹见萧家那位近日风头正盛,心中艳羡,也跟陛下求了个恩典,给我求了个官职在身,明日我便要去赴任,你们就见不到我了。” 说着他还想哭。 心中难免对萧令月生出几分埋怨。 你说你优秀就优秀吧,怎么还影响别人了呢? 即便他知道自己的抱怨有些无理取闹,也控制不住这种想法。 曾经他们也将萧令月当做偶像,对方小小年纪就名满京城,几乎是所有人的“别人家的孩子”。 而这“别人家的孩子”当久了,他们心里就难免生出复杂的情绪,既敬佩羡慕又排斥不满。 闻言,众人也纷纷面露同情,他们非常明白好友的心情和处境。 前两天萧令月将渝南灾情一事的前因后果整理得明明白白,甚至还将罪证呈上,群臣想要否认都不行。 萧令月一把火烧到了程相的屁股,逼得他不得不自断一臂,让人顶罪。 事情虽被遮掩过去,可谁都清楚事实内情,于是,对于皇帝要给萧令月升官,并且一跃几级,直接任吏部要职这件事,以程相为首之人也退让一步。 如今程相虽还是程相,却失了君心民心,连他手下的势力也因为他随意让人顶罪一事而人心浮动。 明面上和从前没什么区别,实际上却已经走下坡路。 而萧令月却以一种夺目的姿态,成为朝堂新秀,有眼睛的人甚至还敏锐察觉了他对皇帝的影响力。 他们这位皇帝平时从不管朝堂大事,没人教他,他也不懂,干脆只吃喝玩乐,可他到底是皇帝,如今在程相式微的情况下,能发挥的作用更大,萧令月将他拿捏在手中,能做的可就多了。 “如今外面已经有人在传,咱们这位萧氏的明月,想要挟天子以令诸侯,成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有人戏谑道。 谢拂闻言眸光微动,端起酒杯掩唇。 当晚,回到别院后,谢拂将今日的收获整理下来,并将一些事吩咐下去,将一切处理妥当,才听手下人禀报有关萧令月的事。 他既然代替了原主,而原主的一生也没什么需要圆满的事,他也不会改变路线,辜负他身边那些亲近的人。 “萧郎君病了,府中正在延医请药,还提前告了病假。” 刚上任便告假,虽情有可原,却也会给其他人落下一个话柄。 只是有程相在,想要针对萧令月,无需其他人出手。 谢拂沉思片刻,“明日带上几样药材,随我上门拜访。” “是。” 翌日,谢拂亲自上门,得知消息的萧令月正在喝药。 他背靠在床上,一碗药还没喝完,侍女出声询问:“郎君,可要奴婢前去送客?” 萧令月身体疲乏,喝了药还会困,本不想见客,可想到谢拂之前曾帮过他,今日还是那谢小将军第一次登门,若是就这样将人打发了,未免不妥。 “扶我穿衣,请小将军到外间。” 谢拂进来时,看见的便是萧令月裹着一件裘衣,长发随意松散地系着,半躺在软榻上,盖着被子,从袖子却能看出,对方裘衣里,只穿了件里衣。 谢拂目光落在他比往日更白的面色上,一掀衣摆坐下。 半点也不客气,伸手便从桌上倒了一杯温水,将之递给萧令月。 “多谢小将军,不过方才我喝过不少。” 谢拂见他并非刻意推辞,便也自然地将那杯没递出去的温水一饮而尽。 萧令月:“……” 是不是有哪里有些奇怪? 谢拂无视他的神色,“我让人送了些药材来,不知道对萧郎君的病情是否有用。” 萧令月回神,再次感谢了一番,“小将军若是想来,上门便是,下次不必再带什么。” 萧家不缺名贵的药材,萧令月的身体,就算是用再好的药材,也收效甚微。 “哪有空手上门的,那不是做客,是蹭吃蹭喝。” 谢拂随意道。 萧令月唇边微弯,“若是只小将军一人,萧家却也蹭得起。” 谢拂见他心情不错,看上去似乎并没有因为生病而心情不畅。 “萧郎君此言,可是欢迎我常常登门?” 萧令月以手掩唇:“咳咳……” “萧家不大,可招待客人却是绰绰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