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掉电话后,田连虎想了想,转手就打给了西门镇派出所副所长李浩,这个李浩和他私交不错,很多事都是李浩出面帮他处理。 “喂,李大所长,晚上好,又在哪里忙啊?” 电话一接通,田连虎就非常礼貌地问候。 可李浩却受不住了,“哎呀,我的田大镇长,你就别拿老弟笑话了,有什么指示请讲!” 田连虎哈哈笑道,“我的好老弟,这大晚上的能有什么指示呀,这不是喝了酒想你了嘛?” 李浩也笑了起来,“哈哈,我就知道咱虎哥喝开心了,怎么滴,要出来耍耍?” 田连虎压低声音道,“今晚不行,你嫂子在家呢。”,接着,又恢复正常分贝,“对了,李老弟啊,有个事儿还得麻烦下你。” 一听有事儿,李浩就认真起来,“虎哥有啥事就直说呗,老弟我随时候命!” “是这样的,宫豹出了点事儿,叫人给打掉两颗门牙,这事儿我觉得还是得你来办。” “什么?豹兄被人打了?谁啊这是?咱镇上的人吗?” “算是吧!但不是西门镇本地人,是来景区驻点的一个小子,县住建局派下来的。” “县住建局的?那他也不能这么横吧?怎么说下来景区驻点也是你的人,在你 “知不知道已经不重要了,现在人都已经打了,我得找他!” “那就找呗!要不要我现在就去抓他回所里?” “不用着急,我是这么计划的,要他先把钱赔了,然后再干他,你明天早上过来镇委接我,咱俩把宫豹带着一块儿上山去。” “行啊,我再叫两兄弟给你助助阵!” “兄弟们就免了,你出个面就能吓唬吓唬他,一个小B崽子还犯不上咱劳师动众的,那不是抬举他?明天就不要开警车了,开私车就行。” “明白,虎哥,保证完成任务!” “嗨,啥任务的,都是自家兄弟给面儿,那行吧,就这样说了,明天见。” “好的,虎哥,明天见!” 放下手机,田连虎的脸上不由露出阴恻恻的笑容,哼,季楚这小子人生地不熟的就敢这么嚣张,这次就叫他知道什么叫做撞到铁上了! 次日一早,田连虎去镇委打卡,刚把茶叶泡上,一辆黑色无牌帕萨特就驶进了大院。 一名三十多岁的中年男人从驾驶室走了下来,看起来个子不高,微胖,头发三七分。 “李所长来了啊,你不用上来,我下来。” 田连虎在二楼窗户边冲李浩招招手,然后回头锁上办公室就提着包下楼了。 李浩就干脆在车旁边面带笑容恭迎着田连虎,讲道理这时候他都来镇委大院了,也应该去吴书记办公室打个招呼,这是最基本的为官艺术。 可话说回来,他只是一个副所长,镇委方面也只有田连虎支持他,田连虎和吴秀翠合不来,吴秀翠对他帮助也不大,想想也就算了。 看田连虎提着包走过来,李浩赶紧上前握手,然后主动给田连虎打开车门,服务方面那是没得说。 田连虎坐上后排座,李浩把门一关,钻进驾驶室就发动汽车离开了镇委大院。 碰巧吴秀翠刚从洗手间里出来,看到这一幕,不由微微蹙眉。 帕萨特出了镇委大院后直奔二妹山,在山下的孙家店又把孙宫豹接上,就往山上开去。 车上,孙宫豹从副驾驶回过头对田连虎张开嘴,“表哥,你看,我这门牙都掉了!” 田连虎见状真是又好气又好笑,“行了,这都已经在路上了,一会儿上去就要他好看!” 孙宫豹点点头,“表哥,我知道,我的意思是这次绝不能便宜那小子,赔完钱我也要把他门牙打掉!” 田连虎挥挥手,有些烦躁道,“急什么,先把钱赔了再说!” 田连虎虽然行事匪里匪气,但他和孙宫豹又不一样,孙宫豹是个社会闲散人员,他可是西门镇的一镇之长,牛鼻归牛鼻,真要搞事还得多加考虑。 田连虎现在考虑的就是,季楚怎么说也是县里下来的人,打人赔钱天经地义,但赔完钱再想打回去,就有点说不过去了,毕竟季楚背靠县住建局,田连虎可以看不起季楚,但不能看不起县住建局,打狗还看主人呢。 所以田连虎就没想过要用暴力手段打回去,只能采取行政施压,在公务上给季楚穿小鞋。 不过孙宫豹可是他的亲表弟,自从他当上镇长后,孙宫豹何时受过这种委屈?现在被他烦躁。 当然,这些问题孙宫豹想不到,也不明白,但他又不敢